頭扶正:“哪有那麼嚴重,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身處高位,無論何時都得沉穩持重,不說掌控全域性,但也不能讓人看透你在想什麼。”
“我知道。”魏澤說著,語氣低了下來,軟綿綿的,分外可憐:“我原也是這樣的,但我不喜歡他,更不想你選他兒子做駙馬,一時便藏不住了。”
“他是他,他兒子是他兒子。”魏熙腳步停住,垂頭看著他,語氣也軟了下來:“阿澤,你想阿姐快活嗎?”
魏澤看著魏熙:“你只有嫁了那個李霽才會快活嗎?”
魏熙捧住魏澤的臉:“阿姐如今也快活,可這不一樣,我和李霽在一處時歡喜自在,這是旁人比不了的,你便是給我一百個美貌面首,我也只會覺得無聊,覺得聒噪,並不會覺得自在。”
魏熙說著,輕撫魏澤的臉頰:“有桃奴護著阿姐,阿姐難道連選個合心意的駙馬都不行嗎?”
魏澤握住魏熙的手:“行,可是我總想給阿姐最好的。”
魏熙勾唇,柔聲道:“天底下最好的是桃奴,阿姐已經有了這麼好的兄弟,選駙馬便只好退而求其次,選個喜歡的了。”
“巧言令色。”魏澤說罷,扯開魏熙的手,出了迴廊,在雪地李悶頭往前走,雪已經有一兩寸厚了,被魏澤踩的咯吱作響。
魏熙搖頭一笑,將手爐遞給蕤賓,也跟了上去。
魏澤正悶頭走著,便聽身後腳步聲傳來,他哼了一聲,走的越發快了,不等他走遠,袖子卻被人扯住,隨即,一個冰涼的雪球貼在他的臉上,冷的他一激靈,身後卻傳來魏熙清脆的笑聲。
他彎腰,猝不提防的從地上捧了一捧雪便往後砸去,魏熙慌忙躲開,叫嚷道:“好你個魏澤,風度呢?”
魏熙一面說著,一面從身側欄杆上捧了雪去砸魏澤。
魏澤躲開,又捏了雪團去砸魏熙:“以大欺小,還好意思說風度。”
魏熙側身躲過,不甘示弱的砸了回去,二人一路鬧著,一路往甘露殿去,笑鬧聲許久不曾斷過,給這座沉悶莊嚴的宮闕添了幾許寒風都吹不散的暖色。
等魏熙從宮裡出去時已經不早了,她忍著寒意,一路步履從容,儀態端雅的上了馬車,方到了馬車上,便卸了一身矜雅做派,呼著寒氣往車中人的狐裘中鑽去:“冷死我了。”
李霽用狐裘將她裹緊,使她緊緊縮在自己懷中:“這麼冷的天不如干脆在宮中留宿,何必忍著寒奔波。”
魏熙將手伸進他的衣襟中,抬頭看著他:“我在宮裡,你怎麼夜探香閨呀。”
作者有話要說: 快成親了~
第101章 拜阿孃
李霽低笑:“還沒見過自稱香閨的呢。”
他說著; 低頭在魏熙發上輕嗅:“確實是香的。”
魏熙縮了縮脖子:“沒正形。”
魏熙這一縮; 直接將自個埋在狐裘中,狐裘上微苦的草木香味頓時鑽到魏熙鼻中,魏熙將放在李霽衣襟中的手伸出來一隻; 想要撥開圍在頰邊的絨毛; 李霽見狀,伸手幫魏熙將狐裘往外下拉了拉。
魏熙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李霽的照料; 又將手伸進他衣襟中:“你如今在燻什麼香?”
李霽道:“未曾刻意用什麼香; 只在室中燃些檀香,難免沾染一二。”
魏熙蹙了蹙鼻尖:“你如今還吃著藥調養,再加上著檀香; 越發顯得苦,不好聞。”
李霽聞言道:“阿熙身上的香倒是好聞,不如阿熙割愛將香囊舍我?”
“我的香甜膩; 一聞就算女兒家的,你也不怕惹了笑話。”
李霽伸手去扯魏熙腰間的香囊:“阿熙的香; 誰敢笑話。”
魏熙先他一步扯了香囊:“你且求過我再給你。”
李霽捏住魏熙的鼻尖:“求公主。”
魏熙撥開他的手; 一揚下巴:“賞你了。”
魏熙說罷; 將手中的帶著粉色穗子的香囊遞給李霽。
李霽接過那枚滿是女兒家爛漫顏色的香囊,含笑塞進袖中。
魏熙眉梢一挑:“怎麼不佩上?”
李霽抱住魏熙,又將人裹進懷中:“阿熙所贈; 自然要妥善儲存,豈可戴在外頭風吹日曬的。”
魏熙將還帶著些涼意的手往李霽脖頸裡塞:“瞧你這話,就跟整日在田間勞作的田舍漢似的。”
李霽被魏熙弄得有些癢; 從領口拽出她的手,握在掌心暖著:“阿熙在懷,哪個田舍漢有我這樣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