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她端起那碗酥酪略嚐了嚐便放下了,低頭攪著帕子不語。
周寶珍見狀,心下暗暗叫苦,果然這位李表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是一會表姐要是真開了口,那她該怎麼辦?
所以說,知道別人的秘密什麼的最討厭了,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的好不好。
其實,那天她們回來之後,雙福思慮許久,便對她說恐怕她們是著了這位表小姐的道了。
因為事情實在是太巧了,照理說她們三個一路走去,並未掩藏行跡,假山後的人不該毫無所覺才是。
況且即便對方沒有發現,怎麼會這樣剛好,讓她們把前因後果聽了個遍,更何況,那後來的一段話純粹就是這位表姑孃的自白了。
所以雙福斷定,這事根本就是表姑娘有意說給自家姑娘聽的。
“表姐怎麼不吃,可是不喜這酥酪的味?我這裡還有玫瑰酥、菱粉糕、梅花糕、慄容餅。。。表姐喜歡那種,我讓丫頭拿給你。。。。。。”
周寶珍絞盡腦汁想著轉移話題,想著還是別讓表姐把話說出來的好,可是坐在對面的李貴姐始終低頭不語,最後竟然落下淚來,周寶珍說不下去了,她有些洩氣的向後靠了,雙手無意識的揪了桌布上的穗子,情緒也低落下來。
一時間,屋裡誰也沒說話,丫頭們都有些替自家主子抱屈,心想表姑娘你來做客,我們姑娘高高興興的招待你,可你卻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在別人這裡哭起來,哪有這樣做客的道理。
直過了好一會兒,雙福正想著要不要上來勸解兩句,就見李貴姐自己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對了周寶珍有些抱歉的說到:“是我失禮了,還望表妹勿怪。”
周寶珍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固然同情這位表姐的處境,可是卻對她的做法無法苟同。人活在世上便會有難處,可是你如此不管不顧的想將自己的難處變成別人的難處,你可想過別人的感受?
倒不是說人不可以求別人幫忙,可是求也得講究個方法不是,再有你也要看看別人有沒有能力幫你這個忙。如果別人沒有能力幫你,你卻一廂情願的想要人幫忙,你可想過別人也會為難?
就拿李表姐這事來說,她現在的煩惱,明顯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想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裡能對自家堂哥的婚事指手畫腳?哪怕父母再疼愛她,她在家裡再受寵,可是如果她不知天高地厚的管了這樣的事,那她周寶珍就成了什麼人了?哪裡還擔得起別人對她的好?
更何況,不管你是為了改變自身處境也好,還是為了所謂的真情也罷,你這樣在別人家裡,同別人家的兒子私相授受,真的就好?
就像表哥說的,有些事一開始就是錯的,那註定結不出甜美的果實。
李貴姐見自己都這樣說了,對方也不接話,心下不免有些失望,想著或許是自己看走眼了,她這位表妹或許也不像平日裡表現的那樣天真無知。
“珍姐兒,聽說三表哥要尚公主了,我還沒有恭喜你馬上就要有個公主嫂子了。”
可即便這樣,李貴姐也不死心,總想著要試一試才好,於是少不得想著法子將話題往婚姻之是上扯。
“不過是看在祖父的功勞上,皇恩浩蕩罷了。”
“是啊,不過既然三表哥都定親了,也不知二表哥這個做哥哥的那裡如何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二堂哥可是三房唯一的兒子,想必三叔三嬸哪裡早有打算了。”
周寶珍搖了搖頭,看向李貴姐,一臉認真的同她說到,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二堂哥是三房獨子,三叔三嬸那裡必然是寄予厚望的。
李貴姐聽了這話一愣,臉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只見她強笑了笑,對了周寶珍說到:“可怎麼說這樣的事,也要聽聽二表哥本人的意思吧。”
“那是自然的。”周寶珍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想必三嬸那裡肯定不止一個人選,總要選幾個,讓二堂哥挑個滿意的才是。”
周寶珍無奈了,表姐,醒醒吧,無論如何你也不會在三嬸的媳婦候選人名單上的。
李貴姐猛的抬頭,有些憤怒的看著周寶珍,繼而又失望的看向她說到:“表妹,當著矮人,不說短話,你又何必如此?原想著你是個心善的,同那些俗人不一樣,可如今看來,你同那些人也沒什麼不同,不過是佔著個好出生,看不起人罷了。。。。。。”
這話說得過了,屋裡的丫頭臉色難看起來,輕紅想說什麼嗎,卻被淺碧一把拉住了,對她搖了搖頭。
周寶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