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徒然搖頭。
向擎蒼又問道:“顏如玉生前,有過什麼不尋常的舉動嗎,或者提起過什麼特別的人和事物?”
這時可兒忽然道:“我與冰凝同居一室,有一回我正要進屋時,聽到顏姑娘在裡頭和她說悄悄話,好像提到了牛頭村的什麼人。不過,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那人叫什麼名字?”向擎蒼眼睛一亮。
可兒輕聲道:“我沒有聽清,冰凝也沒有提起過,我哪裡能夠知曉。”
沒有更多的收穫,向擎蒼和朱嵐岫只能離開。
“李嬌的遺物在何處?”出了萬花樓後,朱嵐岫忽然問道。
向擎蒼道:“都在錦衣衛北鎮撫司內,那些遺物不過是些詩詞本、首飾之類的,還有……”,他倏然住口,怎能在朱嵐岫面前提起那些不堪入目的淫具。
“還有什麼?”朱嵐岫訝異抬眼。
“呃……”向擎蒼支吾著,“一些……青樓女子的物品,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朱嵐岫垂下眼簾,低聲道:“那些遺物,不妨再仔細檢查一遍,也許有什麼地方漏掉了。”
向擎蒼略一沉忖,道:“好,我馬上回鎮撫司,將那些遺物再仔細檢查一遍。”
“我回宮去了”,朱嵐岫斜盼向擎蒼,有些傷感。
向擎蒼心中難捨,卻也沒有理由挽留,只得無奈道:“如果有什麼發現,我會立即通知你的。”
朱嵐岫微一頷首,轉身自去。向擎蒼嘆了一口氣,也返身前行。
向擎蒼一回到錦衣衛北鎮撫司,便直奔存放了各種案件相關物件的證物室。這裡平日緊鎖,鑰匙只有陸炳和向擎蒼擁有,其他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這會兒向擎蒼卻驚見門鎖被開啟,裡頭似乎有輕微的響動。向擎蒼伸手一推便開了室門,他一手護面,一手持刀抽出腰間佩刀蓄勢迎敵,一側身閃入室內。
一名錦衣衛正在翻動物件,室內沒有窗戶,惟一的門已被向擎蒼堵住,他急於脫身,卻已無路可逃。
向擎蒼見這名錦衣衛十分面生,他面寒如霜,喝道:“你是怎麼進來的?到這裡來幹什麼?”
那錦衣衛默不作聲,只是有些心虛地盯著向擎蒼看。向擎蒼手腕一沉,繡春刀銀芒顫動,瞬間已指向對方的右腕脈門。那錦衣衛被迫得後退一步,卻不還手。向擎蒼刀鋒一轉,左手疾出,反扣對方右腕。左掌將要搭在對方腕上時,那錦衣衛迅即側手一閃,左右掌齊出,上攻向擎蒼的“天靈穴”,下打肘間“曲池穴”。向擎蒼撤刀避招,那錦衣衛順勢一步欺到向擎蒼身邊,右掌疾變一招,迅猛劈下。向擎蒼只覺握刀的右腕一麻,已吃對方指尖掃中腕上。但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真下辣手,蓄勁未吐,點到就收,藉機一個閃身已至向擎蒼身後,想要奪門而出。
向擎蒼迅猛反應過來,右手持長刀攻勢凌厲,直至對方要害穴位。那錦衣衛情急之下陡一個急轉,正好逼近向擎蒼,兩人捱得很緊,對方身上異於尋常的幽香撲鼻而來。向擎蒼左手正出招,忽聞香氣襲人,詫異之下一掌打偏,正拍中對方的右胸處,那軟綿綿的觸感讓他驚愕得當場怔愣住,只一瞬間,對方已經飛身出了室門。
向擎蒼又驚又惱又急,放腿疾追。鎮撫司內的錦衣衛見那人也是一身飛魚服,以為是自己人,都沒有留意,見到向擎蒼怒氣衝衝地追趕過來,口中怒喝“快攔住他!”,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一齊追趕,但對方身形奇快,很快便沒了蹤影。
帶著強烈的挫敗感,向擎蒼急召張涵清點人手,結果發現一名錦衣衛倒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不省人事,身上的飛魚服被人扒去,只穿了一身單衣,那張有些陌生的臉,和他剛才見到的一模一樣。
張涵稟道:“大人,此人是新來的,他初來乍到,對這裡的情況還不太熟悉。”
“將他弄醒,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向擎蒼冷冷叮囑了一聲,轉身又回到證物室。剛才那名冒充之人翻看的,正是顏如玉的遺物。向擎蒼緊緊蹙起了眉頭,會不會那人已經發現了什麼?他一件一件的重新翻看那些物件,詩詞本、詩箋、首飾之類的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他解開了那個裝著淫具的袋子。那些淫具向擎蒼因為反感,並沒有仔細看過,這回他耐著性子,一件一件的檢查。一件形狀奇特的器具引起了他的注意,和其他的不一樣,無法猜測出是何用途,像是一個短細的小瓶子,中間有一道微小的裂縫,向擎蒼雙手握住左右旋擰,居然能夠上下分開來,裡面藏著一張摺疊的字條,攤開來,上面寫著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