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又何必……”
陸炳驚訝地掠了朱嵐岫一眼,問道:“公主如何知道嚴清秋遭到殘忍****,且被一刀刺中心窩斃命?”
朱嵐岫道:“陸大人忘了,沈婧是我在宮外的眼線,出了這樣的大事,她一定會知道。”
陸炳“哦”了一聲,“奇怪的是,死者臉上表情十分痛苦,但屍體和周圍環境沒有掙扎,也未有遭捆綁的痕跡。略一停頓,又問道:“為何昨夜擎蒼會和公主在一起?”
朱嵐岫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一陣躊躇後,還是決定將昨夜事情經過和盤托出。
陸炳聽後倒沒有太大的意外,只是若有所思,“應該是真正的兇手趁你們離開時,在酒中下藥。然後將不省人事的擎蒼帶回向府,重新為他換上喜服,再製造出他殺人的假象。恐怕也算準了讓擎蒼在寅正左右醒來,他醒來後發現嚴清秋慘死,而自己手握兇器,正在發愣的時候,卻湊巧被早起幹活的丫鬟撞見。”
“一定是這樣”,朱嵐岫萬分迫切,“我可以為擎蒼作證,洗清他的殺人嫌疑”。
陸炳黯然道:“請恕微臣直言,公主不能為擎蒼作證。”
“為什麼?”朱嵐岫一時怔住。
陸炳道:“這個案子,皇上一定會親自過問。公主想過沒有,新婚之夜,擎蒼丟下皇上賜婚的新婚妻子,到竹林中和公主私會,如果皇上知道了,會是什麼後果?”
陸炳的話讓朱嵐岫驚得冷汗涔涔,暗道:我怎會如此糊塗,這樣的罪名,擎蒼更加擔待不起。殺人的罪名,尚有洗脫的餘地。而新婚之夜私會公主,就是萬劫不復的死罪了。她泫然欲涕,悽然哀嘆:“明明有證人,卻無法為他作證。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
陸炳嘆道:“難怪擎蒼既不認罪,也不為自己辯解,一直沉默著。他不願將昨晚的行蹤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說了只會讓事情更糟,還連累了公主。”
“我能見見他嗎?”朱嵐岫心中苦澀難當。
陸炳遲疑著,“這……恐怕不太合適”。
朱嵐岫幾乎用哀求的口吻道:“陸大人,拜託了,你一定有辦法的!”
“微臣不敢”,陸炳惶恐道,“讓微臣想想辦法吧”。
朱嵐岫打扮成錦衣衛的模樣,跟隨陸炳進入錦衣衛北鎮撫司的詔獄。穿過深邃的監門,黑洞洞的走道,憶起她和擎蒼陪李嬌在監牢內度過的那一夜,不免感嘆物是人非。
向擎蒼一身囚服,背靠在牆上,俊目半閉,狀甚萎靡。鐵門“哐鐺”作響,如豆的燭光一陣搖擺,微顫復明。陸炳的聲音低低傳來,“長話短說,我在外頭為你們把風”。
牢門重新關上,向擎蒼還未從震驚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朱嵐岫已在他身側坐了下來。
“嵐岫,你怎麼來了,萬一被人發現了……”,向擎蒼見嵐岫玉眉緊鎖,秋波凝愁,知她因擔心自己不惜冒著巨大的風險前來,又是感動又是擔憂。
“你趕緊告訴我,昨晚我昏倒之後發生的事情”,時間緊迫,朱嵐岫只能直奔重點。
向擎蒼雙目微閉,默然垂頭,少頃才黯然道:“我看你趴下後,很快也失去了知覺。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斜靠在硬物上,周圍燭火通明,迷迷糊糊中見到自己穿著喜服,似乎就身處洞房內,然後感覺到手裡拽著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把滿是鮮血的尖刀。”他苦笑著,“我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府裡的丫鬟已經尖叫著闖了進來,那時候我才看到,嚴清秋她……”
“你醒過來的時候,有發現什麼人,或者什麼異常情況嗎?”朱嵐岫問道。
向擎蒼搖搖頭,“我當時雖然沒有完全清醒,但可以肯定周圍沒有人。倒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他驟然打了個寒顫,“我想起來了,那香味,和當日那個假冒錦衣衛進入證物室的女人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朱嵐岫心頭一顫,“你知道那香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嗎?”
向擎蒼道:“當時我身旁散落了許多衣物,如果是衣物的香味……”他又是駭然一震,抬眼正對上朱嵐岫同樣震驚的目光。
朱嵐岫神色肅然,“我馬上找到嚴清秋的衣物,先讓你確認那香氣是否為衣物散發出來的,如果是的話,嚴清秋的死,很可能與白槿教有關,那樣一來,你就有救了。”
“你想得太天真了”,向擎蒼淒涼一笑,“嚴清秋是嚴嵩的侄女,不管怎樣,嚴嵩都不會放過我的”。
“你千萬不要灰心”,朱嵐岫情急之下,竟忘卻了矜持,主動握住了向擎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