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立即端起酒杯一喝見底。向擎蒼也滿飲此杯。
朱嵐岫剛放下酒杯,立時有眩暈的感覺襲來,“這酒……”餘下的話未及出口,眼前發黑,人已不省人事。
向擎蒼目睹朱嵐岫趴下,驚懼感剛上心頭,人也一頭栽倒在地。
清晨的竹林,瀰漫著淡淡的晨霧,趴伏在竹桌上的朱嵐岫被霧氣籠罩,顯得那樣輕柔、縹緲。幾聲婉轉的鳥鳴打破了竹林的靜謐,也驚醒了沉睡的佳人。她睜開朦朧的眼睛,涼沁沁的微風撲面吹來,她拂袖一擋,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昨夜,她與擎蒼在這竹林中對飲,喝下了最後那杯女兒紅後,她失去了知覺。那酒……朱嵐岫驚跳起來,但見四下闃然,向擎蒼不知所蹤,那女兒紅酒和酒杯也消失了蹤跡。如果不是自己置身竹林中,她幾乎會懷疑,昨夜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
“公主——公主——”,沈婧焦急的呼喚聲遠遠傳來,讓朱嵐岫一顆心不安地怦怦亂跳,她尋聲趕了過去。
“公主,你果真在這裡,不好了,出大事了”,沈婧整個人似隱在一層迷濛的霧氣中,她走得十分匆忙,顧不得看路,衣袖和裙襬都沾上了清晨的露珠。
“出什麼事了?”朱嵐岫一顆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沈婧急道:“嚴嵩大人的侄女嚴小姐,也就是向大人昨日娶的新娘子,遭人姦殺慘死。”
“兇手是什麼人?”朱嵐岫悚然驚心。
沈婧眼神一暗,“嚴小姐昨天夜裡慘遭人****,下體撕裂,身上傷痕累累,而真正致命的,是胸窩處被捅了一刀。今日清晨府裡的人發現時,那把血淋淋的刀,是握在……”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握在向大人的手中。他們懷疑,是向大人殺死了新婚妻子,已經將他關押在錦衣衛北鎮撫司的監牢內”。
朱嵐岫憶起昨夜竹林中的響動與喝下的那杯酒,她如同掉進了萬古冰窟,全身被可怕的冷寂包圍,聲音止不住的顫抖,“絕對不可能!這是陰謀,是陷害!我去找陸指揮使說清楚!”她情緒近乎失控地狂奔而去,完全不理會沈婧在身後的聲聲急喚,紛陳的淚珠一路碎落。
第29章 含冤下獄蒙冤屈
錦衣衛北鎮撫司內,陸炳正愁眉不展。“指揮使,雲錦公主要見你”,前來通報的張涵亦是神情憂鬱。
陸炳道:“請她進來吧”,他知道朱嵐岫一定是心急如焚,連避人耳目也顧不上了。
很快朱嵐岫來到陸炳跟前,陸炳立即屏退左右,他見朱嵐岫眼泛淚光,眉宇間無限憂愁,想到向擎蒼的境遇,心頭一痛,深深嘆息道:“公主一定已經聽說了擎蒼的遭遇。”
朱嵐岫強忍住淚水,道:“陸大人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昨夜,嚴清秋死於非命,我也是今晨才接到通報。據向府的丫鬟說,一大早起來打掃庭院時見到新房的房門虛掩著,屋內燭光大亮,覺得甚為奇怪,偷眼一瞧,發現新娘子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地上一灘的鮮血。新郎仍舊穿著一身喜服,正坐在地上,斜靠著床沿發愣,手中握著一把滿是鮮血的尖刀”,陸炳聲音暗啞,“從現場情況來看,擎蒼有很大的殺人嫌疑。嚴府那邊已被驚動,定要鬧出很大的事端,我不能徇私袒護,只得先將擎蒼收監,再想辦法為他洗脫嫌疑”。
“嚴清秋被害是什麼時辰?丫鬟發現死者又是什麼時辰?”朱嵐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陸炳道:“寅正時分(清晨四時),向府的丫鬟發現了死者。屍僵會在死後半個時辰到兩個時辰內開始出現,表現為咬肌、頸肌、面部肌肉僵硬,下頜關節固定。而死後兩個時辰到三個時辰內,屍僵擴延到全身。經仵作驗屍,嚴清秋的死亡時間在昨夜子初(晚上十一時)到醜初(凌晨一時)之間。而且另有兩名丫鬟證實,在接近子正(凌晨零點)時,親眼見到身著喜服的新郎走進洞房,雖然沒有看到正臉,但是從背影的身形來看,就是擎蒼。”
“擎蒼一定是冤枉的,請陸大人明察”,朱嵐岫語氣急促,“昨夜我到竹屋時,剛打過三更(三更為夜間十一時到凌晨一時)。不到一刻鐘(半個小時),擎蒼就來了,從向府到竹屋,輕功再高也需要半個時辰(一個小時)左右。之後一直到四更天,我們都在一起,他沒有時間殺人,更不可能在接近子正時進入洞房。何況嚴清秋被一刀刺中心窩斃命,如果真是向大人所為,他為何不逃跑,卻在命案現場逗留如此長的時間,難道是為了等著被人發現嗎?”她語氣一頓,“再說了,新娘子遭到殘忍的****,這樣令人髮指的行為,不可能是新郎做的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