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鬢邊耳語:“今晚我還是到你的房中過夜吧。”
朱嵐岫臊得掙脫了他的手,低頭不語。
向擎蒼又壞笑道:“我們不是已經……還有什麼可害臊的。”
朱嵐岫白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只是埋頭吃飯。
晚間,向擎蒼果真進了朱嵐岫的屋子。朱嵐岫正在收拾床鋪,回頭見是擎蒼,她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繼續手頭的事情。
向擎蒼關上房門,飛身上前抱住了嵐岫。
朱嵐岫只是稍稍掙扎了一下,便不再拒絕,任由他寬衣解帶。直到後腦似乎被針紮了一下,痛入骨髓的感覺才將她從迷亂中震醒。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刺痛感又接二連三襲來,漸漸的擴散到四肢百骸。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朱嵐岫見五根金針都插入了自己的經脈穴位中,絕望透頂。
向擎蒼冷哼一聲,“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砰然一聲大作,雲姑和柳鳴鳳破門而入。
柳鳴鳳怒目圓睜,罵道:“好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敢冒充公主,勾引向大哥!”雲姑只是盯著假朱嵐岫,撇嘴冷笑。
“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假冒的?”那假朱嵐岫匆忙拉了衣衫將裸露的肌膚遮掩住。
向擎蒼道:“你身上的香氣,和公主的不同,我的嗅覺比一般人靈敏,一開始就發現不對勁了。但我不能絕對確認,所以和師父商量後定了計策,先用言語試探你。我和公主之間清清白白的,我在飯桌上說了那樣的冒犯之語,她怎麼可能預設?所以之後我將計就計,將你用來使苦肉計的五毒奪魂針,再度用在你的身上。”
假朱嵐岫費勁地啟唇,還想說什麼,卻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地。向擎蒼蹲下身去,從她臉上扯下了一張人皮面具,竟是之前在黑松林中遭遇的那個白衣姑娘。
向擎蒼猛一激靈,“我明白了,她一定就是那個古靈精怪,易容術最為高超,武功深不可測的鬼老十。”
“很好”,雲姑道,“這樣的好身手,正好為我們所用。”
過了一會兒,躺在地上的鬼老十自己站起身來,她目光呆滯,一瞬不瞬地目視前方。
雲姑道:“鬼老十,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聽命於我。”
鬼老十揚了揚秀眉,轉動著一雙機靈的大眼睛,道:“是,主人!”
雲姑淡淡一笑, “那就先帶我們去找玉面婆婆吧”。
鬼老十立即向木雕蔣神屏風走去,將手伸到屏風後。向擎蒼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屏風後有一個繩結。鬼老十將繩結一拉,一陣輕微的“悉簌”聲響了起來,屏風的表面竟然滑動起來,有蔣神木雕的那一面緩緩移動,很快就被另一個光滑的平面所取代。
“看到了沒有”,雲姑冷嗤道,“只要用一條細線與這繩結連線,在窗外拉動細線,屏風的表面就會自動變換。什麼蔣神從屏風中出來,那晚根本就是有人在窗外操縱。”
鬼老十又拉了一下繩結,只聽見“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機關開啟。鬼老十走向睡床,那張木床的床板已經翻轉過來,露出一個大洞口,裡面漆黑一片。
“原來那晚嵐岫就是這樣消失的”,向擎蒼恍然大悟。
鬼老十回身取了桌上的燭臺,道:“大家跟我走吧。”
柳鳴鳳趕緊出去叫醒了已經睡下的柳王旬和幾名部下,又發射訊號彈召來在村外待命的人馬。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隨鬼老十進了密道。
第44章 深夜燈下白頭人
自從八月入閣起,嚴嵩除了因嚴清秋被害悲痛過度告了幾天假外,其餘時間大多在紫禁城外的西苑當值。
嘉靖十八年以前,嘉靖雖常居西苑,但從侍諸臣在此尚無固定住所,隨召而至。嚴嵩原本寓居城西四里,後來他特地在靠近西苑的西長安街營建宅第,以便能夠最及時地應召入見。
嘉靖十八年,嘉靖下令將西苑無逸殿左右廂房闢為“值廬”,賜予侍值大臣居住。入閣後,嚴嵩便日夜守候值廬,供應玄壇之作。如果不是權力太過誘人,在西苑當值其實是一件又苦又累的差事。值班的板房是東西朝向的,特別狹小,還要飽受嚴寒酷暑。但是已經六十三歲的嚴嵩老當益壯,朝夕不離板房,曾經整整一週未曾回家,也沒有沐浴更衣。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向嘉靖表明他的忠心。
雷殿落成在即,這一夜嘉靖到欽安殿臨幸王寧嬪,又隨意找來兩名宮女發洩完****後,移居西苑,準備與嚴嵩好好探討一下青詞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