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去住。
夫妻感情很好,子嗣卻不豐,僅得了一個兒子,陳維訓。
陳維訓讀書天分尚可,用了近三十年金榜提名,如今江西任職,做到了五品的同知。娶妻郭氏,生了一子一女。長女陳玉潔,已經十三歲,被留在京城在祖父祖母身邊盡孝;兒子陳厚浩,有十歲了,跟著父母在外面任上。
三房老太爺陳澤禮書讀的很好,也是兩榜進士出身,奈何時運不濟,在湖北做知府的時候,遇上了大洪水,三十出頭就因公殉職,好在留下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丈夫去世,三房老太太就信了佛,本來就因為孀居極少出門,如今兒女都成親之後,她就乾脆在家做了居士,等閒不見人了。
三房的大老爺陳維誡讀書厲害,二十五歲的時候高中了進士前幾十名,考中了庶吉士,如今正在翰林院當值。三房二老爺陳維誠讀書稍差些。二十多歲中舉之中,連著兩次春闈都沒中。正在家中苦讀用功。這一科他也參加了,似乎有些把握了的樣子。
沈四一家人上門的時候。陳府早就給這兩家人送了信兒。
……
“哥,孃親為什麼不喜歡姑母她們?”陳厚琪低聲陳厚溫道。
陳厚溫愣了一下,慌張地看了陳厚琪一眼。
月光之下,陳厚琪一雙眼睛十分明亮,裡面有些苦惱和疑惑。
“別瞎說。”陳厚溫回頭瞪了一眼跟著他們的小丫頭,古怪地道:“你怎麼會這樣想?娘她不是一直這樣嗎?”
陳二太太許多時候說話都口無遮攔的不太中聽,他們早就習慣瞭如此。反正家裡有大伯母在,出門也基本上都是一齊的,出不了什麼事。大伯母也不是那小心眼的。從來也不會與她一般計較。
“不是這樣。”陳厚琪搖頭道:“以前她是……”
以前也不過是因為不如大伯母優秀能幹所以總是時不時的刺一下,好顯示自己的存在,並沒有個目的。而如今……她卻是像在欣賞著好戲一樣,欣賞著姑母如今的生活。
兒子不能背後議論母親……陳厚琪頓了頓,低頭咬唇,喃喃地道:“我覺得姑母如今生活的很不錯啊,你看她生活安逸,姑父那麼體貼……榕表弟聰慧,凝表姐也那麼好……是不是?雖然都說姑母面頰有傷。但不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嗎?”
陳厚琪不明白,為何母親會是那樣的……尖酸。
“琪弟,你想太多了。”陳厚溫搖搖頭,不以為意地道:“姑母一家人當然是好的。所以。孃親她就是那種性子,即便有時候說錯了話,也是有口無心的。姑母會諒解她的。”
在陳厚溫心中。冷冰冰的姑母,也是難以接近的古怪人。
反正嘛。正如績二哥常說的那樣,女人的思維。是男人們無法理解的。誰能想到,她們會為了送進院子的橘子大小成色這種事情心中不痛快,以為是下面人估計給難堪甚至別的亂七八糟的,能生出一肚子悶氣來?都是橘子罷了!至於不至於!
而身為男子,只要不跟著參合進去就對了!
陳厚溫覺得陳厚績有個說法很對:女人待在內宅,又沒太多事情可做,這太閒了,可不就要想法設法地鬥氣解悶?好打發日子?所以,男人們在外面的天地那麼大,體諒一下她們就好了!
“總之,琪弟,我們只管對長輩保持敬意,與凝表妹和榕表弟好好相處就是了。大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不要參合。”陳厚溫告誡陳厚琪道。
“我知道了。”陳厚琪低下頭。
兄弟二人默默走了一陣子,陳厚溫問道:“榕表弟真的很聰明嗎?他才六歲。”
“是啊,他真的很聰明,一首詩念兩遍都就記牢了。”陳厚琪回過神,道:“聽說他在家中已經背到了那幾本經義了,真的很厲害。”
經義文章,微言大義,字字珠璣。
更是十分費解。
想要背誦,並不容易。
而聽說,沈端榕居然將好幾本都記得爛熟了。甚至連釋義也背下來了。當然,他才六歲,並不能真正理解其意義就是了。
但他今年九歲了,不也是稀裡糊塗不能理解全靠生硬地記下來嗎?而沈端榕比他小許多,卻比他背的多了。
這讓陳厚琪覺得有些沮喪。
陳厚溫聽過之後也不相信地愣了好一會兒,半晌才記得自己身為兄長應該安撫弟弟,張嘴半晌,才勉強說道:“人各有所長,我們並不必同榕表弟相比。”
“祖父不是一直都說嗎?死記硬背到頭來沒有大用,將來做文章還是要靠悟性和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