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抱住沈四太太,將頭腦緊緊貼在她身上,顫聲道:“君怡,君怡……”
他是多麼幸運,才能擁有她。
為了她,他怎麼都願意。
……
沈柔凝走的不快。
她離開父母院子,如往常一樣,預備先將沈端榕送回他的院子才回去。
早春時分,天黑的早,這個時候,沈柔凝總會牽著沈端榕的手慢慢走。
“姐。”
沈端榕的聲音還是孩童的稚氣,他看了沈柔凝一眼,低聲道:“你是想去京城嗎?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是不是因為,鄧家表哥要回京長住,不再過來這裡道觀了,你才想著也去京裡?”
“與鄧家表哥沒有關係。”沈柔凝心頭微惱,言語卻十分平靜,道:“我就是想要離開這小村子,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若是爹爹不肯,再過一陣,待二伯父回來,我就去磨二伯父去。”
說動沈四爺舉家進京,絕對要比磨著沈二爺答應帶她出門行商要容易多了。沈柔凝自然要先從容易處入手。
“你別總想著鄧家表哥。”沈柔凝想了想,還是添了這麼一句。
鄧長年那廝,不敢在大人面前言語放肆,卻會糊弄著沈端榕這樣的小孩子,說些“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這樣的胡話,總是想讓沈端榕以為他是姐夫。
呸。
沈柔凝暗暗唾了那無賴一口,想到這番這般巧合,入了京城難免要遇到那人,又覺得十分頭疼。
但無論如何,能離開這小村子到外面看一看,都是值得的。
沈端榕聽完沈柔凝的解釋之後,“哦”了一聲,想了一會兒,才道:“那姐,你覺得爹爹會答應麼?”
“爹爹會答應的。”沈柔凝道。
對於這一點,她還是有把握的。
沈四爺這個人,一門心思將妻子捧在手心裡,心心念念都是她,痴情的讓人覺得沒出息……這麼一個男人,但其實他卻並沒有多少哄女人開心的手段。
平日裡,不過是噓寒問暖。外出的時候,買點兒好東西。或者寫一些詩詞之類的。這是對付一般女人的方法,顯然在沈四太太這裡並不奏效。沈四太太依舊沒有開懷過。
所以,沈四爺應該反思的是,他是不是不瞭解沈四太太的心思。
只要他開始反思,無論他想到哪裡去,是想到山水怡情也好,還是想到仕途榮耀也好,最後的結果都是會從這個小村子裡走出去。
然後,她這個做女兒的,才能跟著。
除非沈四太太一口否決,態度堅決不肯離開。
但若非沈四太太意動了,貼身伺候她的範嬤嬤怎麼會透出那樣的口風出來?能貼身伺候多年的,那個不是察言觀色,最懂主子心思。
沈四太太必然不會反對。
她不反對,那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沈柔凝心思輾轉,眼見著就到了沈端榕的院子,含笑拍了拍他的手,目送他走進去,才回轉了。
翌日。
沈四爺早早地來到了大房所在的望歸院,恰逢沈大爺沈重山同沈大太太鄧氏正在用餐,沈四爺也不見外,讓人加了雙碗筷,坐下跟著一起用了起來。
兩位老人去得較早,前後大行的時候,沈四爺才十四五歲。沈大爺比他大了將近二十年,是實實在在的長兄如父。對於這個最小的弟弟,沈大爺夫婦也一向寬容的很。
就算他放棄了大好的前途回來守著一個女人什麼都不做,沈大爺夫婦也不過是說了他幾句,替他惋惜罷了。一應吃喝用度上的供應,半點不曾少他們的。
用餐少語。
用罷早飯,淨了口,沈大太太才含笑開口問道:“四叔今日怎麼早早來這兒了,沒有陪四弟妹用飯?”她言語之中有些玩笑之意,道:“就不怕四弟妹不高興?”
“哪能呢?大嫂說笑了。”沈四爺面上不見尷尬,道:“我是接到三哥的信,心中有些打算拿不定主意,想問問大哥大嫂的意思。”
沈大爺聞言有些驚訝,抬頭看著沈四爺。
沈四爺開口道明瞭來意,頗有些憂慮,道:“……您們也知道,君怡當年是那種情況……她不肯同我交心,我怕她依舊對京城耿耿於懷,並不願意回去。但時隔多年,抑或她又有別的想法也不一定。”
“我來求教兄嫂,想聽聽您們的建議。尤其是大嫂您……您也是女人,能不能猜猜看,君怡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昨晚沈柔凝雖然說了些話讓他頗受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