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績少和沈姑娘怎麼在這裡?”秦敘身邊有人出聲,卻是有陣子沒見到的遊潛。之前,因為陳府治喪,他便從陳府搬了出去。
“你們又是為何而來?”陳厚績反問道。
秦敘眯著眼睛,目光半點不露,抿唇不語。
遊潛抱拳答道:“之前我們接到報信,說有數百戰俘苦工逃出,搶劫傷人……我們領了軍令,過來緊急追擊。績少有沒有什麼發現?”
“喏,若是沒錯的話,你們來的晚了些。”沈厚績往江面上一指,道:“他們搶了船,就在那裡了。”
江面寬闊,此時還能看見那遠行的船隻形狀。
遊潛打馬往江邊走了一陣,觀望了一番,隨即返回,問秦敘道:“將軍,現在怎麼辦?”
“留一人送回訊息,其他人隨我沿著江面追。”秦敘冷聲,掉轉馬頭,再不看陳厚績和沈柔凝,很快奔跑起來。
遊潛向陳厚績和沈柔凝再一抱拳,便追著秦敘而去。
一行人很快不見了身影,只餘路面上的灰塵,久久不落。
陳厚績盯著秦敘的身影,眉頭擰的很緊,面色更差。從頭到尾,秦敘就那麼居高臨下毫無禮貌停在他們面前,卻半句招呼沒有打!像是他們對不起他了一樣!
那個該死的混小子!果然是個混蛋!
算我陳厚績以前都是瞎了眼!
陳厚績在心中恨恨地道。
☆、347 回吧……
雨點窸窸窣窣的落了下來。幸好並不密集。
“回吧。”沈柔凝說罷,往那灰塵起落的方向看了一眼,登上的馬車。
陳厚績在外面低聲吩咐了一陣,而後在車門上輕輕敲擊幾聲,頓了一頓,才掀開車簾,上了車,在沈柔凝對面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馬車輕顫一下,很快就調轉了車頭,伴隨著雨點落在車,他太驕傲導致了他的眼光太高,不屑於在女色上放縱
有了這關鍵的一點,他那時而發作顯得惡劣的性子,也不是讓人那麼難以忍受了。
“績表哥,我現在沒有心思想這些。”沈柔凝輕聲道:“這一次戰俘事件太過巧合,就像是有人故意讓他們搶人搶船逃走一樣。其目的,大約就是讓我走不了,留在京城裡吧。”
陳厚績默然。
臨行之前。陳厚蘊就已經悄悄地囑咐了他一聲:但有不對勁兒,就立即折返,不必堅持前行遇到那些被搶商人得知了戰俘逃走的訊息之時,他就不該繼續堅持果然,到了碼頭,船就沒了。
有人不肯放沈柔凝離開。
那個人。
陳厚績暗暗握了握拳頭,咬牙道:“你放心,大哥肯定已經成竹在胸,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恩。”沈柔凝微微頷首,笑容綻放。輕聲道:“我相信大表哥。”
對於沈柔凝去而復返,陳大太太有些感慨,陳二太太有些驚訝,陳厚溫面色有些陰沉。而陳厚琪微微驚訝之後,就高興起來,心想,待下次阿凝表姐再決定離京的時候,他一定去求老爺子,讓他跟著去徐州走一趟漲見識。
陳厚琪心思單純。尚未發現家中的異樣。
對於沈柔凝的去而復返,陳厚蘊自然是毫不驚訝的。他下衙回來,見到沈柔凝,如往日一般和煦而笑,就像沈柔凝根本不曾有準備遠去徐州府而僅僅是出門上了一次街一般。
他本來是想送沈柔凝離開,讓接下來的風雨不沾她身但既然有人不願意她走,那麼,讓她漲一下見識,也好。陳厚蘊心道。
送了陳厚蘊離開之後,沈柔凝想了想,攤開信紙,給沈四老爺和沈四太太去了一封信,將她眼下的情況說了一番,讓人送去了徐州府。
六月的京城,格外悶熱。
便是靜坐在伴月軒的水榭中,也輕易就會流下汗水來。即便是不畏熱不畏曬的沈柔凝,也只在清晨和傍晚行動,減少了白日裡的活動。
只有已經長大了些的繡球不怕熱又不怕水,稍微不注意,它就自己跳入了荷花池中游個痛快,上岸之後又會調皮地到處去甩水,讓人哭笑不得。更麻煩的是,荷花池裡的水總不能算是特別乾淨,它遊玩了上來,小丫鬟們還要用井水替它沖洗一番,才能讓它進屋接近沈柔凝,一日數回,實在麻煩的很。
沈柔凝總懷疑,這個小東西,就是貪圖井水的清涼,才一遍一遍跳到荷花池裡去的。這般聰明,給沉悶的夏日生活添了不少歡樂。
一整個六月,她都沒有走出陳府一步。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