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罷了。”陳厚蘊從朝顏口中接過茶,面容平靜地道:“從你的履歷上不難看出,你所受到的針對,都是在你嶄露頭角成為百人長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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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變了
“明義候府,雖然依舊風光,卻有些後繼無人之感了。”
陳厚蘊繼續平靜地道:“同是行武,明義候府一直以來都隱隱有些不服氣秦國公府……從前幾代人如何且不說,但現在,明義候府明顯有一種後繼無人之感了。南北統一之戰,秦國公府除去軍中老人,又有秦敘這個新人能應時而起,而明義候府卻沒有這樣的人。”
“我瞭解過關於你的一些情報。”陳厚蘊道:“你功夫很高明,十分勇武,雖然軍略上略顯生澀,但你卻有天賦靈性,進步很快。若是有人傾心栽培指點,就像秦國公府不遺餘力地培養秦敘一樣,你肯定會有十分耀眼的表現。”
“我若是明義候,得知你這樣一個人在,怎麼也要將你弄到鄭家來的。”陳厚蘊說話時候的語氣十分平靜:“但你與鄭府之間,明明是血親,卻有很深的隔閡。這種隔閡想要消除並不容易……但若是鄭氏讓你看到你一個人只能苦苦在困境之中掙扎,而他們卻能夠幫助你上青雲……想來,你應該會主動願意忘記隔閡的。到時候,你就算是不會心存感激,也會誠意合作,彼此愉快。”
隨著陳厚蘊的緩緩述說,鄧長年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因為,之前他的確是打定了主意要忘記了之前鄭氏之於他們的冷漠,選擇與他們合作,心中以為是要各取所需了。
沈柔凝看著鄧長年,不禁對他生出了些同情來。
陳厚蘊察覺到自己面前的茶水已經溫了下來。便抿了一口潤了潤,隨即又道:“明義候府族人不少,其中有三位嫡女,都與你年紀相近。若我是明義候,定然會提出招你為婿。而沒了鄧公,你鄧長年就完全沒了依仗,不死心塌地地依附著明義候府……你難道想要在百人長的位置上熬一輩子嗎?就算你想熬,你也熬不了一輩子。不出十年,就天下太平,那時候。大慶就不需要那麼多的軍人……而一個百人長。不過是多得些遣散銀子罷了。”
不知何時,鄧成年已經握緊了拳頭,漫漫的血腥之氣如同實質,從他周身溢了出來。他的眼睛。不滿了紅絲。
陳厚蘊見到鄧長年露出的這些血腥煞氣。卻是露出些欽佩的感慨來:“看來。你當真是殺了不少人,立了不少功勞。”不然,怎麼會有這樣重的煞氣。
殺了很多的人?
沈柔凝心中一顫。看到這樣的鄧長年,想起他從前的樣子,心中覺得有些難受,不由懇求陳厚蘊道:“表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懇求些什麼。
難道是懇求陳厚蘊不要再將這讓人憤懣難受的現實揭露出來麼?
似乎也不對……
鄧長年彷彿是被沈柔凝的聲音給驚醒了。他回過神,再次將溢位來的氣息收斂起來,神色緩緩平靜下來,抬眼直視陳厚蘊,慎重地問道:“不知蘊表哥你同我點明這些,是有何教我?”
就算陳厚蘊是沈柔凝的表哥,他鄧長年也以沈柔凝的表哥自居了許多年……但他鄧長年從前卻是與陳厚蘊並不相識的。陳厚蘊初一見面就與他剖析這些,就算是有沈柔在……難道不是依舊有些交淺言深了?
他說出的這些話,總不是些讓人聽了能愉快的話。
那麼,陳厚蘊既然選擇了說,就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鄧長年看向陳厚蘊,等待著他再次開口。
陳厚蘊笑了起來,笑的十分欣慰,十分滿意。他笑著道:“算不上教,我的確是覺得,我和你之間,應該能有比你與鄭氏更愉快的交易。而且,我這個交易,根本不會影響到你與鄭氏的合作。若是你選擇與鄭氏合作的話。”
“願聞其詳。”鄧長年肅然道。
“那麼,你先告訴我,你對先如今的鄧府中住著的那些人,是個什麼態度?”陳厚蘊問的有些隨意。
“他們根本就是侮辱了這個姓氏。”鄧長年冷聲道。
他說罷,不禁看向了在身邊坐著的沈柔凝。她坐在那裡,就如同清晨才沐浴過朝露的花兒一樣美好乾淨。而他,終究是再也不能維持住她印象中的那個樣子了。
這讓鄧長年的心隱隱作痛。
但他很快就又清醒過來——
戰場之上的幾百個日日夜夜,他見識過太多的生死和痛苦……這樣的疼,又算是什麼呢?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