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你說人家小姑娘稚嫩,是不是太苛刻了?”
“相信國公爺看小侯爺您,也覺得您實在稚嫩。要忍不住搖頭的!”
別的不說,就秦敘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橫豎比較的態度,就十分幼稚!他一個沙場征戰見多識廣二十大幾的男人,要怎麼樣一個的長在內閣裡的十幾歲的小姑娘,在他眼中才不會顯得稚嫩!
照這樣的標準,估計他再也不會覺得有小姑娘能與他匹配了!
秦敘長眉一挑,不高興地問道:“阿凝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年紀太大麼?”
“你自己以為呢?”沈柔凝毫不客氣反問。
秦敘一窒。半晌有些頹然。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嘆息道:“奈何啊,大好年華都耽擱了。唉。這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若是不找人成個親的話,我娘恐怕要以死相逼了……算了,過幾天公主府設宴。我估計到時候卻的各家小姑娘不少,再悄悄地去觀察一下罷。沒法子……人生大事。總要解決啊。”
他長吁短嘆作勢感懷了一陣,見碧冬買了糕點回來,他跟著嚐了幾塊,便沒有再作停留。告辭離開了。出了茶樓門,他還朝著沈柔凝所在的窗戶揮了揮手。
沈柔凝點頭回禮,心頭有些無可奈何。她又坐了一陣。才帶著剩下的糕點結賬回府了。
她卻不知道,秦敘才從前門離開。一轉身到了茶樓後巷,翻牆進去,重新在一個雅間裡坐了下來。沒多久,沈端松出現在他面前。
“你倒是不笨。”秦敘放鬆地坐在寬大的太師椅裡,一隻腳抬起高高放在前面的桌面上愜意地左右搖動著,眯著眼睛盯著沈端松許久,才收回放在桌面上的腳,稍微坐直了些,淡淡地道:“你很想清理門戶是不是?在你眼裡,我看到了因為極致憤怒到難以忍耐的殺意。你表面平靜,那是因為你很理智,不想衝動行事,連累到自己性命前程和其他親人……是不是?”
沈端松猛然抬眼盯住秦敘,雙目通紅,渾身肌肉繃緊,就像是拉滿的箭弦。
“恩,這些年你磨練的不錯嘛,多少天沒睡了,還能冷靜理智,倒是難得的很,讓人忍不住要欣賞你啊。”秦敘並不為沈端榕的危險姿態所動,毫不示弱地與沈端松對視,肅然道:“我能幫你。你回找來,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實不相瞞,那封匿名信,正是我讓人寄給你的。”
“為什麼?”沈端松嘶啞問道。
自從接到那封信,看到上面所書內容,沈端松就再沒能睡過一個安穩覺!他憤怒,憤怒於自己兩個一母胞姐居然如此地寡廉鮮恥,做出如此傷風敗俗讓他噁心的行事!他更憤怒於他的父母只為得到的好處而沾沾自喜,對內情故作糊塗!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親人!
羞恥將沈端松壓的抬不起頭!
他開始夢到事情敗露,整個沈氏,所有的人,遠在沈家村的族人,在外面為官經商的叔伯兄弟,出嫁的沈氏女兒,他沈端松自己……所有的人,都被全天下唾罵指責,如同喪家之犬,再無容身之地!他甚至夢見到,沈氏一族所有人的被定罪,死在屠刀之下!死後依舊被人指著骨頭罵,多年後還有人指著史書罵!
沈端松覺得自己需要做點兒什麼。不然他肯定會瘋掉。
所以,他去向將軍請了假,悄悄地回到了京城。看到沈宅外面那大紅的喜氣洋洋的紅燈籠,“沈宅”兩個字變成了“沈府”,沈端松突然不願意進去。他到了六部衙門外,看到意得志滿紅光滿面的父親,他突然也不願意上前相認!
他想去找在半山書院讀書的沈端柏問一些話,卻正好被沈端榕先發現了,將他拉了出來,也告訴了那骯髒事。
原來,沈端榕也知道了。
還有多少知道了!又有多少人再笑話他!
沈端松渾渾噩噩,卻總是不斷地摸著衣袖裡綁著的匕首,怕自己下一刻就崩潰不知會幹出什麼樣的事!
秦敘暗示說能幫他,他聽懂了,也鬼使神差地過來了。
“為什麼?”沈端松不明白。
公主府的髒事,彷彿和定武候完全沒有關係吧?無論怎樣,都不會影響到他和秦國公府吧?
“是啊,為什麼呢?”秦敘姿態鬆垮下來,懶懶地道:“你就當我很閒?”他似乎在嘲諷,又彷彿是出神了片刻,才低低地道:“沈氏之女,也有很好很好的,不該被誰玷汙了……”他看向沈端松,抬眉道:“你說是不是?”
陳厚蘊居然沒有解決這個膿包,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它長成毒瘤。秦敘不知道陳厚蘊為什麼選擇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