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了她。
“與陳二無關嗎?”秦敘問道。
明嘉郡主搖搖頭:“與他無關。”
“他知道了我們之間有過的約定,很是愧疚。”明嘉郡主想了想,道:“昨天我說了一個建議,如今看來很是衝動草率,所以他並沒有應下。”
是啊,衝動,草率。
她那時候怎麼就被秦敘說服了,忘記了他們約定本身,就是極為不妥當的?若是被京城那些人知道,面上不敢,心中也會鄙夷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無論秦敘說的如何有道理,她也不該私定終身,哪怕她很篤定,父母長輩那裡,都不會反對。
她錯了。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秦敘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就揚起一個笑臉,輕聲道:“既然如此,如你所願,我們之前的約定作罷,且以後都不必再提……恩,關於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只希望明嘉你以後不要將我看做了仇人才好。”
“不會。”明嘉郡主怔愣著回答道。
他沒有糾結,沒有挽回,就這麼簡簡單單幹乾脆脆地答應了!
這怎麼……有些不像他的行事?
他為了達成能讓明嘉郡主心甘情願地點頭,可以算的上了算計了許多。從陳厚績說要去寧波開始。到送一個女說書人給明嘉郡主啟發,再到宮中太后和皇后由此聯想到明嘉郡主的親事,而後他是伺機說了那些話,最後才達成了他們這一次的出行……這方方面面,環環相扣,怎麼能說他沒費心思?
“他什麼意思?”陳厚績鼓瞪著眼睛,低聲問沈柔凝道:“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的啊,怎麼就這麼算了?難道是以退為進?”
沈柔凝也有些搞不太懂。
按道理說,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花費許多心思,若非是他看重這女人能給他帶來許多好處。要麼。就是真的心存愛慕。以秦國公府秦敘的資格,能娶一個郡主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要說多重要能有多少好處,也不見得。秦國公府的內宅也算是比較乾淨的。秦敘本人身為嫡幼子。父母俱在。十分受寵,想來絕不會存在有鄧長年那樣的為難處境。
那麼,他就是真的對明嘉郡主心存愛慕。
兩個人相識已久。明嘉郡主又是個十分美麗氣質出眾的,少年懷春,十分正常。
但若是愛慕的話,此時被拒絕被否定,怎麼會如此的淡然?不說百般想法子挽回,甚至他都瞧不出有傷痛難過?
若說以退為進……聽他這麼幹脆肯定的言語用詞,根本就一下子退了場,堵上了一切以後再前行的可能了!這真的斷的清清楚楚的,跟本就沒留有餘地!
沈柔凝搖搖頭,沒有開口。
陳厚績站在那裡,一臉的糾結,耳朵豎起來,緊緊地貼在牆上。
那邊兩個人再沒有說什麼關鍵的話,很快秦敘就告辭離開了。
陳厚績錯愕許久,無法回神。
估計明嘉郡主在那邊的院子裡,也正在發愣吧。
“表哥,這會兒郡主心中怕是不好受……你不去看看她嗎?”沈柔凝推了一把陳厚績道。
“哦,我這就去。”陳厚績愣著神就走了。
沈柔凝站在這裡又聽了片刻,見陳厚績過去了之後那兩個人也沒怎麼開口講話,她覺得沒意思了,想了想,也就走了。
居然沒有瞧到太大的熱鬧。
沈柔凝微微有些遺憾。
晨光正好。
草葉上,花瓣上,露珠晶瑩,閃著亮光。花兒又嬌又豔,好看極了。
沈柔凝陪著沈端榕做了半個時辰的功課,出了寺廟拐彎去了觀海臺的時候,陽光已經格外地明媚起來。
海風輕柔。
海浪小心地觸碰著礁石沙灘。
有一群小孩子正歡快地撿拾著沙灘上的貝殼螃蟹,享有著大海的饋贈。
沈柔凝讓朝顏支起了畫板,拿了炭筆,端坐著,在紙上慢慢描繪著一個又一個的線條。
這是她每日的功課。
她更享受這樣的時光,心中一片光明而安寧。
待她收筆端詳的時候,從她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道:“你真的很有天賦。”
秦敘從後面走出來,讚歎道:“我見過許多說是擅丹青的,能比上你的,卻沒有幾個。”而且,他們都不知比沈柔凝年紀大了多少。
秦敘的出現,讓沈柔凝驚訝片刻。
她歪著頭掃視一眼秦敘——
他依舊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