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定了定神,不顧請示沈柔瀾,爬起來回身關上門又關上窗,將窗簾也拉上遮住外面的天光,匆匆走到沈柔瀾身邊,低聲道:“主子,廖太嬪死了。”
沈柔瀾手上猛然一顫,黑色的黛筆斜了出去在白皙的額角落下一道黑色的印痕,扭頭問道:“你說誰死了”
“廖太嬪和采薇都死了”杜鵑神色惶惶,道:“藍嬤嬤說,是采薇不守宮規,昨夜爬出宮牆與侍衛私會,被厲嬤嬤等人當場抓做,一不小心給打死了而廖太嬪聽說身邊宮女做下這等醜事之後。一個氣急攻心,也暴斃了”
“啪”
沈柔瀾捏著的眉筆掉在了地上,斷成了幾段。
只是一聽,她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分明是昨夜廖太嬪又去與皇上私會讓太后得到訊息,派了厲嬤嬤去,驚走了皇上,打死了廖太嬪而後為了遮掩這樁醜聞。才弄死了采薇。說是宮女與侍衛私通
而采薇就算不是用來著開啟了畫軸。
太后娘娘見到是畫像就有些不悅,但待畫軸一展開目光一碰,就立即情不自禁地坐起身體,接過畫軸細細看了半天,又小心地用手在畫軸上摩挲許久,才讚道:“果然不一般”
“這就是新月麼”太后娘娘終於由衷露出笑容來:“這哪裡是與哀家像,這分明是與應王小時候一般模樣”
“王爺本來就與主子您像啊,奴婢又沒說錯。”任姑姑見到太后情緒好了,也放鬆下來。
說實話,這畫面上是才三天的孩子,只比剛生出來的時候好看一點點,其實還是很醜的,又哪裡能夠看出來像誰多一些但偏偏,在看這畫的時候,看著小孩子睡得香甜的臉,卻只覺得面對的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半分也不醜
只有柔軟和柔情
“這是小郡主滿三天時候的畫像。”任姑姑笑著道:“如今已經滿月,又有些不一樣了。”
太后娘娘目光不捨地從畫面上收回,道:“這是誰畫的畫的真好讓哀家沒有錯過新月最初的樣子,哀家要重重地賞”
“是世子夫人,小郡主的大伯孃。”任姑姑聽到太后這麼說,一點兒也沒覺得意外,笑道:“世子夫人從前低調的很,整個京城竟然無人知道她有這麼一筆”
☆、489 又來
“那個沈氏女?”太后怔了一下,眼中有些許的恍惚,而後再那畫作,輕嘆道:“這世上,不是人人都喜歡些虛名。有那麼一個外祖父,也不願意讓她的名聲傳出去。”
名聲平平,僅僅才在京城露過幾面,就引來那麼一場風波。
任姑姑也回想起來,道:“主子的是。”
太后娘娘回過神,再次看著畫卷,冷硬的心不知不覺地軟和起來,道:“哀家既然賞她,就會賞她……恩,你去庫房,找副字畫並一套筆墨,讓人給她送過去吧。”
任姑姑暗自打量著太后神色,遲疑地道:“其實奴婢在郡主那裡,還欣賞了幾張世子夫人的畫作,每一副里人物景色都是栩栩如生,讓人十分震驚!奴婢私心想,主子您要不要請世子夫人進宮來給您畫一副畫像?不是奴婢,宮廷裡的那些畫師畫的可都不如世子夫人。”
就是現在供奉的先帝畫像,其面目也都是有幾分模糊的。她們這些見過先帝的人當然還認得出來有幾分神似和形似,但後人心中恐就沒有什麼深刻印象了。
遲疑了一下,任姑姑低聲道:“其實世子夫人也是有見過先帝的。奴婢想,若在她的筆下,先帝的音容一定要清晰一些的。”
白髮送黑髮人。
多少次,太后夜裡會想起先帝,哀痛不已!
任姑姑在回宮的路上,就想到提出要讓沈柔凝重新給先帝畫像!
太后娘娘聞言眼中閉了閉,長久才重新睜開,又細細看了那手上畫作許久,才頭道:“也罷,你親自去,再跑一趟顯文候府,請她畫一副吧。一併將哀家剛才的賞賜帶過去。”頓了一頓,道:“既然是哀家求她,就加倍吧。”
任姑姑忙應了聲“是”。道:“主子,今日已經有些晚了,奴婢明日一早就出宮去。”
太后頭,目光落在那畫卷上。像是出神又如沉思,久久不語。
次日。
沈柔凝聽任姑姑又來了,要見她,心中大約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忙趕了過去。
任姑姑正在由陳大太太陪著話。
見沈柔凝過來。她斂衽行禮,道:“世子夫人,奴婢奉娘娘命令,給世子夫人送了賞賜來了。”她示意跟來的宮女將東西呈給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