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沈四老爺告訴沈柔凝,他在任上已經度過了兩年多,準備換下一個目的地,便是邊塞草原上的幾座城,讓沈柔凝轉告陳厚蘊,由陳厚蘊在吏部幫助活動安排一下。另外一個訊息就是,沈端榕已經滿十五歲,要回京城進學,好為能考上秀才功名做準備。而沈柔湲,依舊跟著他們夫妻在外,並不回來。
沈柔凝手中還有幾張紙,分別是沈端榕和沈柔湲給她的信。
五年過去,沈柔湲長成了一個八歲的姑娘,楷已經寫的十分漂亮了。
時光在孩子身上,尤其過的飛快。
“邊塞草原……”陳大太太將信紙還給沈柔凝,憂慮地道:“萬一打仗了可怎麼辦?聽西夏那些人都是匪類,動不動就會搶劫我邊塞子民,像是餓狼一樣咬一口肉就走,又噁心又煩人,不定什麼時候,這仗就打起來了!你父親要去那邊,會不會太危險了?”
“朝中的訊息,我並不清楚。”沈柔凝道:“待表哥下衙,我們問問表哥,再給父親回信。”
陳大太太頭,與沈柔凝了一會兒瑣事。
片刻之後,明嘉郡主領著兩個孩子進來問安。
新月郡主粉妝玉琢明眸皓齒,活潑堪比沈柔湲當年。明嘉郡主已經開始指她扎馬步習武,十分嚴厲,是要熬一熬她坐不住的性子……但聽新月郡主武學天分很不錯,再大兒之後習得一身武功的話,再調皮時候,恐就不是一般的調皮了!
還有一個孩子才一歲多,取名叫做陳承免,正蹣跚學步,目光頗為靈動,但性子相對而言卻是沉靜一些,很少哭鬧惹人注意。
才打過招呼彼此見禮,陳承方也過來了。他才沐浴過,頭髮還有些潮溼。
“怎麼沒有擦乾再過來?”陳大太太不禁責怪道:“秋日風邪,你若是病了,這一家人都要為你擔心。”著吩咐丫鬟拿過來一塊幹棉布,向陳承方招手,道:“快過來,祖母給你擦擦。”
陳承方臉色一紅,十分不好意思走過去,忙推脫道:“祖母,您別擔心!我現在身體可壯實了,沒事的!而且,這頭髮也快乾了!”他已經快七歲,在長輩和弟弟妹妹們面前,怎麼好再賴在陳大太太身邊讓她給自己擦頭髮。
陳大太太沒有勉強,放下帕子,責怪道:“若是你這一次因為這頭髮病了,看你爹孃能不能饒你!”
陳承方連忙看向沈柔凝,見她目中擔憂,忙道:“娘,我下次會注意的,您別生氣。”
沈柔凝輕聲道:“我不生氣。你祖母剛才那麼,是她老人家總是記得你時候身子弱的緣故。不過我卻知道,承方現在堅持習武強身,已經很壯實了,不用我擔心,是不是?”
“不過現在不是夏天了,頭髮溼漉漉的也是失禮之舉,下次注意。”
新月郡主插畫道:“哥哥今天順著演武場跑了五圈,差兒沒把新月饒暈了呢!”她覺得陳承方今天很了不起,不像以前那麼沒用。
“當真?”沈柔凝故作驚訝地問道。
陳承方比新月大了兩三歲,但考慮到他底子差,鍛鍊活動的強度一直都很。新月加入進來之後,才算是正式打基礎習武。只是,他許多方面都表現的不如新月。
“我跑的很慢。”陳承方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習武強身,貴在堅持,不怕慢兒。”沈柔凝讚許地道:“讀書也是一樣。只要堅持,總不怕沒有收穫。”
陳承方連忙束手錶示受教。
陳大太太招手讓三個孩子到她身邊去話,明嘉郡主在沈柔凝身邊坐下,低聲問起了楓葉山一行。聽沈柔凝得了兩個棗子,驚訝地打量著沈柔凝,看了一眼陳大太太,低聲問道:“我看大嫂笑容有異……大嫂你兩個棗子別不是大哥他爬樹摘下來的吧?”
陳厚蘊爬樹……虧明嘉郡主能想的出來。
陳厚績會爬樹還差不多。
沈柔凝不禁沒好氣地白了明嘉郡主一眼。明嘉郡主明白了自己判斷沒錯,笑容有些得意,道:“我就知道,大嫂你根本就不信這個……那早子廟名頭再大,遇上大哥大嫂這樣的,也是沒法子。”
“又沒少她們的香油錢。”沈柔凝低聲道。
明嘉郡主笑了一會兒,沒在這上面繼續,看沈柔凝拿著信封,問道:“誰來的信?”
沈柔凝答了。
明嘉郡主感慨一下沈四老爺和沈四太太這對夫妻之後,又問道:“大哥也該計劃外任了吧?想好了去哪兒沒有?”
沈柔凝道:“表哥還沒有定去哪兒。估計也是往北去。倒是定下了明年春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