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著此處缺口內的重重拇指大小的銅鏡倒是解答了他剛觸到地面時的疑惑。若是地面塌陷後真的有場大火覆起,怎會還有一層厚厚的牆灰,石板也仍是冰涼的,原來就是這銅鏡層疊產生的幻象,如此看來牆上的無數可怖眼睛也是一個道理了。至於他們真的感受到地面震動,應是利用如箭羽出牆時牆壁翻轉一個道理,讓地面所有石板翻動,人在幻象中便會有地面塌陷而後出現火焰的錯覺了。
“佈置此處的人倒是有趣,先實後虛,一招不成便想把人嚇唬走麼?”蘇子衾眼睛微微眯起,用了那麼狠的力氣,竟沒把銅鏡完全破壞,不過已損壞了這些個銅鏡也足已把其造成的幻局解掉了。
葉琉漣經這一驚再不敢大意了,動輒就是要了小命的事啊,她還沒活夠呢!
“這是什麼圖案?”葉琉漣端詳著石門上的圖案,成一個圈狀,圈外又套圈一層一層遞進開來,細數之下竟有十圈之多,呈出的整體圖案雜亂無章。
葉琉漣與聞言看過來的蘇子衾對視一眼,都不敢輕易觸動它生怕有其他機關。
“門上也沒有其他物置,只有這圖案,應該就是控制開門的了,只是這圖案看起來很是繁複,就算可以撥動沒有其他危險,我們一時半會也解不開,不然就先回去吧,周勉還等著我們呢。”葉琉漣開口道。
“也好。”蘇子衾看她還處於驚魂甫定的狀態,點點頭。
二人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沒忘記把地窖處的油燈滅了,所幸這次沒有再遇到什麼意外。
“真奇了怪,這地窖門是怎麼開的?”葉琉漣出來後在出口處搜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機關可以開啟地窖的門,她明明記得有什麼東西絆了她一下。
不遠處的一跟細木柴倒是引起了蘇子衾的注意,他撿起木柴比對了一下葉琉漣唯一發現的泥土凹痕,彎腰把木柴放了進去,尺寸剛剛好!
葉琉漣一怔,莫不是這就是機關?
蘇子衾放心去見沒什麼反應又拿了出來。
“吱……”地窖門開了!
“果然。”蘇子衾將木條放回去,用靴子扒拉了附近的泥土蓋上,直到看不到木條的痕跡才停下把土踩實了。
葉琉漣眨巴眨巴眼睛:“這莫不是傳說中的陣法?!”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吧。”
“嗯。”
柳昭儀從葉府出來後,乘馬車直奔福隱寺,說了自己的來意後,引路僧帶她去往中堂。
引路僧在中院的牆門處止了步子:“過了這兩座大殿便是中堂了,我等小僧不可入內,還請貴人自行前往。”
“多謝高僧。”柳昭儀淺淺一禮極盡皇室儀態。
她走到側院牆外,聽到院內有說話聲,隱約聽得女子的聲音,心下奇怪。此處外人不得入內,連寺內引路僧人都不行,究竟何人在此,竟還有女子。於是輕步移至側院門口小心探看,但見兩人站於空地處不知在做甚,正要進去詢問時二人就飛身從側牆翻走了。那女子她認得,正是太后壽宴上賜婚與三皇子的葉府嫡女葉琉漣!
見二人走了,柳昭儀踱步到二人方才所站之處,倒沒發現什麼異常,便出了來。葉家嫡女旁側那男子不知是誰,既然她已同皇室訂親怎生還與別個男子獨處。
雖然她不是雲暘的生母,但畢竟自小是她養大的,葉府嫡女這般可不像話,回去她可得好好與暘兒說說!
“貴人請進。”度善法師依舊站在屋內面佛,並沒有因為皇室來人而有所維奉。
柳昭儀端著姿態入內:“久聞法師大名,今日能夠得見實屬有幸。”
“阿彌陀佛,貴人過譽了,請坐。”度善法師示意她身側已備好的蒲團。
“多謝法師。”柳昭儀緩緩跪坐於蒲團上打量四周,“方才可有人來過此處?”
“貴人說的可是葉家之女與蘇家之子?”度善法師緩緩回身,一個光頭的小僧童顫顫悠悠地端了茶盞從內室出來。
“蘇成軒?”一說蘇家之子她便想到如今甚得陛下器重的南宮衛侍令。
“非也,乃是蘇家二子。”僧童好不容易把茶盞置在室內唯一的案几上,看的柳昭儀是心驚膽顫,剛放下度善法師又讓僧童把茶盞斟上遞去給她。
柳昭儀看他又邁著顫顫悠悠的步子走來起身欲過去取。
“貴人坐下即可,這是度悖應該做的事。”度善法師此話出,柳昭儀只得又坐下了。
“本宮竟是不知蘇家還有個二公子。”柳昭儀雖然嘴上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