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終還是沒能攔住白睢,被他一腳踹開院門進了來。金鳳銀鳳拈起裙襬尖叫著躲屋裡去了,探出兩顆小腦袋圍觀未來的“姐夫”。
她倆的未來姐夫……白睢,俊郎一少年,一身暗紅錦衣,昂藏的身形足足高了大姐一個半腦袋,手裡拿著馬鞭子不知剛從何處跑馬回來。
白睢頓住他如風的腳步,倒也還記得人前要講規矩,就站在院門口沒多跨進來一步,用馬鞭子對苗小柔霸道一指,刀削似的濃眉再微微一挑:“喂,你爹跟我爹,倆老頭喝大了。馬上我家那醉鬼要來提親,我特地來提醒你一句——小爺我不會娶你苗大彪的,你也甭答應,省得下不來臺小爺我可顧不到你。”
本來他這模樣週週正正,甚至還有點兒勾得小姑娘春心萌動,可惜這傻子嗓子還在變聲,一句話三個破音,要多白痴有多白痴。
哦,她親爹果然能這麼坑,不意外,不意外。苗小柔腦袋一偏,也用一個挑眉回應他,彷彿聽了這輩子以來最大的笑話:“我嫁?我是對自己多狠?”
白睢拍拍身上的塵土,抬抬下巴,露出玩世不恭的一個笑:“嘿,別裝了,我看你眼珠子都落小爺我身上了。咱說好的,真不嫁?”
苗小柔往躺椅上一躺,將書本朝臉上一耷,半死不活懶得理他:“不嫁,再問自殺。”
白睢舒坦了:“死了記得葬遠點。”
看看,青梅竹馬?不存在的。
作者有話要說: 白睢(sui):認識一下,我白痴我幼稚我一無是處,但我是你們未來的皇帝,我身邊這位女漢子是你們的國母。初次見面,請多收藏。
苗小柔:滾!
第2章
白睢親自登門,得到了苗小柔肯定的回答,便又風一樣走掉了。也不知又去哪裡廝混了,總之白老爺親自來下聘禮的時候,找不見他的人,醉醺醺地抱著苗老爺一個勁兒道歉,說他兒子以後生是苗大姑娘的人,死是苗大姑娘的鬼,押都給他押進洞房。
苗老爺扶著白老爺,哥倆好,滿口沒關係沒關係,等他女兒騎著大老虎去把那小子揪回來。
苗小柔走進客堂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對話。
兩個醉鬼,就應該踢進池塘裡醒醒酒。
白夫人早逝,白老爺上門來帶了一整箱金銀珠寶,大約錯把自己藏寶貝的箱子給抬了來,裡面連房契都在,並沒有人能夠拉得住他。至於自家這位苗老爺,苗夫人雖還健在,但說兩句話就一直咳,哪兒管的住自家老爺耍不耍寶。
苗小柔扶額,頗有些絕望:“行了,娘您回去休息吧,我來收拾這倆老頭。”
苗夫人倒是不打算離開,擔憂地在客堂坐下,喝口茶潤潤嗓子,臉色始終蒼白著:“這是我和你爹早前商量好的,既然白老爺來下聘了這事就定下吧,待他們兩個酒醒了,多出來的聘禮該退的再退……禮數是差了些,不過大可不必在意。”
苗小柔:“娘!”
金鳳銀鳳擠在側門嘿嘿嘿地笑,兩顆小腦袋晃晃悠悠看熱鬧,也不怕待會兒被自家大姐撕爛嘴。
眼見女兒要反對,苗夫人臉上愁雲密佈:“娘啊……這肚子不爭氣,沒能給你爹生個兒子。家中大小事情都要靠你打理……你若嫁遠了,這家裡如何過下去。若要找個入贅的,你爹又總擔心招了個白眼狼過來,待翅膀硬了便學會欺負你了。”
她說了幾句,停下來連連咳嗽。苗小柔想反駁來著,見孃親這般難受,只好默不作聲來替她順順背。
不多時,苗夫人緩了過來,接著又道:“至於白家,就在隔壁,是知根知底的。白少爺雖沒點兒本事,我看人品倒還不錯,你們不也時常一同出門逛廟會賞花燈麼。白家只他一個獨子,他又不會掌家,將來整個白家還不都靠著你……你啊,嫁過去一有孃家撐腰,二有拿得出手的本事,也能說得上話……咳咳……孃家這邊兒,金鳳銀鳳自是要學些本事的,可惜她們都不如你,家裡的生意終究離不開你。”
苗小柔可一萬個不願意,擰著眉頭為難死了:“娘,太熟了呀,牽他手跟牽自己手似的,一想到要做成夫妻……我……”
苗夫人眼底有光閃過,趕緊追問:“你們……牽過小手了?幾時發生的事兒?”激動地快要咳起來。
苗小柔真想一頭撞暈在柱子上,忙不迭解釋:“前天……逛完廟會去河邊乘涼,他栽溝裡了,我把他拽起來。”
苗夫人:“……”
苗小柔:“他說他能躍過那條小河,要給我展示一下什麼叫腿長走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