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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見日,也不知為何就晴朗起來。

定是太無聊的緣故。

“還知道回來?”

嗨呀,這話說的,好似怪他出門兒跟狐朋狗友鬼混,冷落了家中嬌妻似的。白睢臉上的高興藏都藏不住:“怎麼了的,還不許爺爺乾點正事?”

許啊,可是你新婚第一日就鬧失蹤,不該打麼。

苗小柔那心裡卻是矛盾得很,既曉得這不是正兒八經的成親,又偏要去在乎成婚後這點破事兒,話一出口便想給自己一嘴巴清醒清醒。

遂冷靜了表情,問:“那正事辦得如何了?”

“自是安排妥貼了。”

他剛一進門,就屏退了左右宮人,只留用了來送糕點的毛崇之的乾兒子,一個名喚德清的小太監,是真正真正的自己人。

如今像這樣的暗樁,他已一一啟用,經營了這麼三年,能用的人從數量上來講還是異常可觀的。

“這仗,說不定年前就能打起來。天寒地凍的,要冷死我。”苗小柔倒不是怕冷,她最煩衣裳穿得多,做起事來不方便。

“冷死我也不會冷死你——來,嚐嚐這點心,方才覺得好吃,讓他們送一碟來。”

苗小柔見這點心做得可愛小巧,拈起來吃了一口,淺笑著誇他:“嗯,我的胃口啊,數你最清楚。”

她如今已作了婦人打扮,青絲挽起來,露出可愛嬌柔的脖子,眉心點了紅彤彤的三瓣梅,因是新婚,胭脂用得稍重,一抬頭一閉眼皆帶著嫵媚之姿,看得他心神盪漾。最是那張開小嘴吃下糕點的模樣,讓他好想變成那塊糕點……

若不是知道她心裡有人,又怕糟蹋了多年的感情,他哪能忍到現在,只怕昨夜便藉著那杯合巹酒把事兒辦了。

說到底,這心裡頭還是懼怕自家奶奶,唯恐惹了她老人家不高興。

“嗯?你看著我做什麼,你也吃啊。”

少年的心思早已飄散四海,追逐昨夜的那個淺吻去了,傻里傻氣的:“我看你吃就是了,我不想吃糕點,我想吃……想吃……”越說越沒聲音,說到他自己清醒,回神過來,趕緊補救,“想吃蜜糖果子。”

嘁,這小子今天怎麼蠢得冒煙兒?

苗小柔喝了水,繼續吃那糕點,吃得白睢盯著她餓得慌,連咽三回口水。

把心尖尖上的人娶到手,然後卻只能當菩薩一樣供著。同床共枕的目的是達到了,可一人一床被子,又被她勒令不得靠近,好像也並沒有值得一提的進展。

白睢很苦惱。

但是他的苦惱並沒有得到迅速解決,因為在大婚僅僅半個月後,從邊境線上終於傳來了戰報——夏國大軍打來了。

他整個身心都投入到這場大戰中,哪裡還顧得上兒女情長。

軍報一封封送來,丞相忙得焦頭爛額。因是突襲,來不及防守,被分兵三路的夏國軍隊士氣高漲,硬生生奪下三座城池。如今邊疆守軍在奮力禦敵,兵力遠不敵夏軍,連發數封軍報求援。

郭放自是不想折損他自己的兵馬,先是令忠勇公前往柳州禦敵,再命其他幾位尚有私兵的將領增援陣線上數個城池。自己的兵馬則安排在最末,調了二十萬大軍前去應戰,宣誓不僅要奪回城池,還要反擊夏國。

本已安排妥貼,不料久居後宮的小皇帝這時候卻跳出來,稱想要御駕親征,並且言明想去柳州同忠勇公一起對抗夏軍。

皇帝御駕親征,卻帶領不過幾萬兵馬,這說出去並不好聽。於是郭放又撥了幾萬兵馬給他,湊了個十萬大軍出來,自己留下監國。

這算盤打得妙,巴不得皇帝死在戰場上,竟一句阻攔的話也沒有。只怕還在背後嘲笑,道小皇帝想夥同忠勇公造他郭丞相的反,不自量力。此番便叫小皇帝求仁得仁,死在夏軍手上,他自個兒不惹一點兒腥。

“有問題,問題很大。”明日便將啟程,白睢已命了人收拾他的甲冑刀劍,眉心緊皺思索著難題。

苗小柔則著重帶了些乾貨,準備偷偷給三歲開小灶,聽得他這麼說,沒有說不緊張的:“什麼問題?”

“按理說,郭放應該把你留下來當人質,以防小爺做出什麼不合常規的事。可他提都沒提,也沒揪著皇后隨軍合理不合理。”

苗小柔:“……”

白睢把桌子一拍:“這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有把握讓小爺一上戰場就嗝屁。”

這話說得苗小柔緊張得聲音都抖了:“那、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