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合巹酒的威力不小,害得她暈暈乎乎褪乾淨了衣衫方才覺得舒服些。
好容易平靜下去睡得迷迷糊糊,卻被一丁點兒小聲響給弄醒了。說好在外面過夜的某人居然一聲不響掀簾進來,她睡得淺,立即被驚醒,坐起來準備好吵一架:“你偷偷摸摸幹什麼!”
白睢打著哈欠被她差點嚇癱,清醒得能出去跑個圈兒。他撩起角落裡的簾子,無辜又茫然:“噓噓……”
“……”
“要來檢查一下嗎?”
“滾!”
接著; 便傳來羞恥的水聲。
苗小柔精神崩潰了……這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
次日,在宮女進來伺候前,白睢又抱著被子回來床上睡了。趁機隔著被子將手搭在她腰上; 開啟了又搭上來,趕都趕不走。
這; 就是一個已經開竅了的白三歲,一個有想法的三歲男人; 一個會琢磨著怎麼把她變成真媳婦兒的男人。
危機感重重。
苗小柔已經無力去掙扎了,只要不過分,認了吧。
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用膳; 而後白睢便去了書房,她則關在屋裡繼續扮演一個安靜的瘋子。一早上下來,伺候的下人們一口一個“皇后娘娘”; 聽得她耳朵都長繭子了,無時無刻不被提醒自己是白三歲的媳婦兒。
白睢倒是好,孤家寡人一個,這宮裡也沒個長輩,無需帶著她去敬茶,這小子一大早就做他的事情去了,也不知又在郭放腳下放了幾個捕獸夾子。
新婚第一日,孤單一個人。
也罷,她不在乎。
遂自個兒搬了閒書來,心不在焉地看。
白睢一直在書房與他的人秘密談論了很久,就夏國的情況,黎國的情況,作戰情況一一做了部署。時間已經不多了,儘管他現在非常想騰出時間陪一陪剛娶到手的媳婦兒,把她逗得暴跳如雷,扯著嗓子說要捶爆他的狗頭。可如今各方手中的弓箭都已經拉滿了弦,很快就會正面一較高下,不容他分心。
三年磨一劍,時時刻刻刀劍上行走,勝算五五開,盡人事聽天命。他籌謀至今尚不敢說一定能扳倒大樹盤根的郭放,但這是他唯一能把握住的機會。
除了部署,他更應該做的,就是相信贏的那個一定會是他自己。他會贏,會贏得大權,而後掃平夏國,重建白氏祠堂,然後和他的皇后無痛無災地攜手走下去。
自郭丞相掌握大權以來,他作為皇帝已稱病退居後宮。然手握大權的丞相,卻發現並沒能如自己所願,大鵬展翅一飛沖天,反而方同之之類的人好似有神仙庇佑,次次從他手下逃過一劫,彷彿之前都不過是隱藏實力,到現在才開始發力。
對手不簡單,這讓郭放如被束縛了手腳,一連判斷錯誤數次,痛失幾員干將。
至於夏國,眼瞅著黎國內政大亂,鬥得如火如荼,又豈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前方訊息傳來,奉天帝似乎已經有了舉措,糧草方面看樣子已開始部署。
還有忠勇公馬楊,威逼利誘之下不得已點了頭,發誓會帶著他的兵馬誓死追隨,已在同盟冊子中親手寫下名字並蓋上手印。
毛崇之:“陛下背後一搗鼓,就讓郭老賊吃了蔫兒。想來跟儒臣們鬥了幾個來回,他才想起只怕是陛下您在背後動手腳。”
“無所謂他知道不知道。”白睢叫退了屬下,隨手吃了塊小點心,讚許道“嗯,味道不錯,叫人送一份去皇后那裡。”
毛崇之趕忙應下,心想,這“皇后”叫得可真是順口。正打算吩咐乾兒子給春暉堂送點心,突然想起什麼,回身問道:“對了,陛下,這攝六宮事的權力是否要轉交給皇后娘娘?您讓奴才代為管著,總不是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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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睢卻哼笑了一下,似覺得這問題有些好笑了:“皇后一個瘋子,她能管什麼事兒。”
毛崇之:“……”
“讓賢妃協理。”
毛崇之抓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可是……您不是說她明哲保身,兩邊不沾麼?這事兒給她管著,不如交給咱自己人。”
白睢在最後一張紙上落了記號,將之密封上,擱下筆,起身,準備回去逗媳婦兒了:“她是自己人,以前不是,現在是。”
毛崇之:“……”越來越覺得皇帝捉摸不透了,什麼時候連郭家的人都收來自己用了?
苗小柔獨自待得好無聊,琢磨著是不是該出門兒發個瘋,順便透透氣。剛把書本放下來不及站起身,白睢卻回來了,她這心情頓時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