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這是皇后承諾給我的,也是……陛下承諾給我的。”
陛下?王婧如瞳孔放大,唯一能動的腿用力蹬了幾下,似乎怒到了極點也恨到了極致。屋外的風吹開了窗戶,吹來春日裡一絲絲涼氣,吹落了瓶中一瓣花。
郭慧心走到窗邊,望了眼開滿繁花的院落,將窗戶關上隔絕了那滿園春色:“對了,忘了告訴你。蛇窟的事是皇后告訴我的,不過陛下送來的訊息比皇后還早了半個時辰呢。舒嬪啊,從頭到尾你都被耍了,不僅皇后,還有陛下。從你借我父親的手去殺皇后那時起,陛下就無時無刻不在盼著你下地獄,只可惜你那王家,實在礙眼,害得陛下繞了這麼多彎路。”
床上王婧如的身子微微顫了幾顫,合上眼,一滴淚滑落,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了。
郭慧心摘下瓶中一朵半萎的花,有片刻的失神。結束了是吧,於佛堂中菩薩面前殺人一命,罪逆深重。她再也不想殺一個人,再也不想夢見自己雙手染滿鮮血。
床上的舒嬪一動不動,面色青紫,郭慧心回頭看了最後一眼,推開房門,額上冒著冷汗,一如她病著時那般。
“小梨,扶我回去休息,我實在太累了。”
當太醫院的太醫趕到流芳宮時,舒嬪已經無力迴天了。原本是有希望救回來的,無奈與長春宮爭搶太醫耽擱了些時候,舒嬪又不知為何氣血湧動過早毒入肺腑,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活了。
後宮三個女人全都病了,此事驚動了還在前朝的陛下,陛下拋下政務急忙便回了後宮。先去了長春宮,見皇后已無大礙,太醫們正在會診,便又改道去了流芳宮。
白睢到的時候,舒嬪已經嚥氣了,那佛堂裡的兩條毒蛇被抓起來釘死在木板上,整個流芳宮個個角落都撒了雄黃。
他看了眼舒嬪,愣是擠落兩滴淚,急召舒嬪的二叔入宮見侄女最後一面,與此同時對當初負責看守蛇窟的掌事太監進行嚴刑拷問。
她二叔入了宮,一看到侄女兒紫黑的臉就嚇得癱倒在地。此事沸沸揚揚一直鬧到深夜,那掌事太監著實不知自己哪裡出了紕漏,倒是咬出了另一個太監。
原來,這蛇窟本是由兩人輪流負責的,因陛下放半數宮人出宮歸鄉,其中一個身體老邁的便被放回去養老。誰知道此人剛出了京城就死在半路了,地方官員查了他的身份,見是個老太監便不敢草草埋了,又將遺物送了回來,如今遺物早不知被瓜分進了誰的腰包,不過人死了卻是實實在在的。
王婧如的二叔面如死灰,因為這太監就是他讓人殺的。當初那隻海東青給他送的最後一封信,就是讓他殺掉這個偷取毒蛇給舒嬪的人。
毒蛇究竟是如何跑到流芳宮來的,一時斷了線索查無頭緒。她二叔又哪裡敢求陛下查下去,只一味哭喊侄女死得冤枉。
白睢悲痛不已倒也給足了顏面,下旨追封舒嬪為舒妃,準其以妃禮葬入妃陵,並著太醫為其丫鬟妙兒治傷。而後改道又去了賢妃屋裡,趁其二叔還沒走,不顧賢妃病著,痛斥賢妃無賢無德,虐待妃嬪下人,與其父一般黑心黑腸,後宮再難容她。
遂下旨令賢妃削髮,既然愛念佛那便滾去和蔣嬪一道唸佛,明日便滾去青峰寺。如此,算是當面給了其二叔乃是整個王家一個交代。
王婧如那二叔豈會還有不滿,老淚縱橫謝了恩出了宮。
處理了這一攤子破事兒,天上星子都疲倦了。白睢這才回了長春宮,去瞧瞧他媳婦兒到底“病”得怎麼樣了。
此時的太醫院裡,兩位太醫正值夜班,恰恰好,他二人正是白日裡被抓去長春宮為皇后問診的。兩人交頭接耳好些時候,均未得出結論皇后究竟得的什麼病。
“只是胸口疼,其他病症一概沒有。我老羅行醫三十年,這回算是被難住了。”
另一個道:“可確確實實脈象上有些問題,總讓人抓不到點。”
“我瞧著,略有一絲絲像滑脈。”
“滑脈?你開什麼玩笑,也沒聽說誰懷孕胸口疼的——不、不對,你這麼說我還真覺得有點兒像。”
“嘶……難說,許是時日尚,沒夠兩三月老太醫也不敢下論斷,且等下次請平安脈再看看吧。如果當真如此,關於皇后不能……那個的傳言,唉,誰起的頭誰倒黴吧。”
作者有話要說: 王婧如:“盒飯不好吃。”
郭慧心:“盒飯真好吃。”
——
明後兩天就完結了!
第86章
雙鳳的婚期定在六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