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不如讓她去御書房伴駕,反正你這個年肯定是閒不下來了的,多半在那邊待著。待你給了她幾天體面後我再給她封妃,這樣也還說得過去。”頓了頓,自說自話又把自個兒否了,“嗨呀,也不對,她若封了妃,的確能讓她膨脹方便咱們揪她的尾巴,但這樣賢妃不就不好懲治她了……”
“跟我躺在同一張床上卻非要談論別的女人,苗大彪,你對我就這麼放心?”白睢聽得煩了,索性堵了她的嘴,抱在懷裡狠狠親一頓。
苗小柔:“……”
廝磨良久,許是這綿長的親吻洩去了多日未親近的些許火氣,心平氣和下去後不僅白睢,連她也漸漸瞌睡襲來沒過多久便入了夢鄉。
這一睡便睡至日落方才起床,各自沐浴更衣盛裝打扮,待宮燈點亮之時攜手去往大慶殿,與臣子共度除夕。
這是大黎復國之後,回到舊都安陽的第一個除夕,儘管百廢待興,就連被炸燬的宮牆都還破著不及修補,但這一場宮宴卻辦得格外盡心。
就連宮外的皇城百姓們也自發掛起彩旗,歡慶天降明主。
這是苗小柔作為皇后第一次出現在這樣的宴會上,不免還有些緊張。
昨日她以皇后身份閱過了兵,此事傳揚出去無人不知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萬沒有人敢添她的堵。就連百姓們也嗅到幾分其中內涵,大讚明君時亦不忘提一句皇后有德亦乃國之大幸。因她榮寵無限,想必就在這一兩年內都不敢有人提一句選妃,故而這宮宴實則開得非常順心,聽了無數恭維的話。
這除夕宮宴辦得十分熱鬧,燃放了許多煙花與民同樂,夜空絢爛鞭炮齊鳴一直熱鬧到深夜方才停歇下去。
“哪兒來這麼多煙花?要耗不少銀子吧,你這敗家子兒也真是大手筆。”回去的路上,苗小柔不由感嘆道。因白日睡了許久,到此刻她一點都不困,還想著方才的漂亮煙花呢。
說到這個,白睢諷刺笑了:“告訴你個事。”
“嗯?”
“那日我殺入皇城,奉天老賊想將爺爺炸死在這兒,便弄了數量恐怖的硝石火|藥來。沒把爺爺炸死,只炸掉了一堵宮牆,剩下的倒是全被爺爺收繳了。想著這些東西放著也是危險,索性讓人抓緊時間改做成了煙花。”
原本是用在戰場上的東西,反而成盛世煙花,他這一手真是玩兒得漂亮。
“那幹嘛不用來打郭小賊?”
對話間御輦已到了長春宮,白睢抱她下來牽著她一道入了宮門,搖頭道:“連年打仗,百姓如何吃得消。我雖擅長征戰沙場,卻不能急於成就千秋大功,而置百姓於不顧。當年咱們生長在市井,天災人禍,百姓疾苦咱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且不說我打郭嘯他扛不扛得住,且說現在的北方,勢力早已分崩離析,他攻我不成反被陳虎打退,實力因此削弱倒給別人鑽了空子。現在北方除非統一,否則我根本不必放在眼裡,是以,待休養生息個幾年,再攻打不遲。”
“哦。”
回了宮,給宮人們散了壓歲錢,兩人終於得了清靜,這才回到寢殿內休息。只是白日睡多了,此時仍皆無睡意,苗小柔便倚在他懷裡聽他滔滔不絕說他的治國之道。
屋中地龍燒得恰恰好,夫君的體溫也恰恰好,她覺得從身子都暖到了心。嫁得夫婿如此,想是積了三世的德,若是再有個孩兒承歡膝下……
想著想著,耳邊某人的話語沒聽進去,思緒倒是跑偏了。
沒一會兒,白睢發覺聽眾走神,拍了拍她:“喂,有沒有再聽,可是想睡覺了?”
“啊,沒有啊。”她眨眨眼,淺淺嘆氣道,“這些日子一直在看書來著,無奈道行太淺聽得一知半解。反正後宮不得干政,你還是別跟我說這些讓人頭疼的國事了。”
白睢心懷大志,今日見煙花燦爛自己已開創太平,不免更想開創個盛世,一時感慨哪裡還顧得上兒女之情,滿心滿眼都是強國富民。他身為一國之君,肩負天下,時時將此裝在心間是極應當的,難免誤了佳人,這會兒聽出她不甚感興趣,這才住了口。
“那,睡覺?”
“不困。”
“教你下棋?”
“不喜歡。”
白睢終於從他的宏圖大業中緩過神來,見懷中女子長得越發貌美,不由嘴角斜斜一勾,正想說“那不如干點別的有意義的”,懷裡的小女子卻突然跑開了,開啟櫃子翻找起東西來。
不會突然想起來要做針線吧?
不不不,良辰美景做什麼針線。他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