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心,若是再來個十個八個的王婧如; 也能穩坐鳳椅。”
郭慧心笑了,喝下一大碗水,又擦擦擦額上的汗:“她是商賈出身,小小年紀就執掌中饋,又拋頭露面和那些老狐狸做生意; 至少頭腦是決計不笨的。瞧著溫和大方,不爭不搶,那只是她心善不壞; 而你又恰好沒惹到她。我那一碗藥下去,斷了她的子嗣,若非留著我還有用,又有懷安插在中間,我肯定早已身首異處了。”
小梨好不擔憂:“所以,這一次我們必須幹得漂亮。”
郭慧心倒很是淡然:“行了,讓舒嬪進來伺候吧。”
苗小柔在流芳宮裡給了賢妃一顆定心丸,讓她放手去做,並許諾給她想要的結果。走在半路,心情忽然不好,便拐去了御花園吹湖風。
天氣乍暖還寒,無端惹人憂思。
白睢入主皇宮之時放了半數宮女太監出宮,身邊的妃嬪又少之甚少,故而這後宮瞧著真是冷清啊,真真讓人感覺到高處不勝寒的那一分寒意。
她一度覺得自己不適合生活在後宮,如今看來,她倒是很如魚得水。
都變了,再也不是永州小巷裡嬉笑打鬧的少年少女了。白睢早已適應,她直到今天才徹底接受自己身份的轉變。從今以後,做好一個皇后,護好一個國家,在權力頂端的紛爭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還記得她當初的設想麼,要開一個自己的鋪子,平平淡淡過小日子。和來往的客人說一說趣事,無事時坐下來算一算進賬。未必會有一個丈夫,也未必會有孩子,但日子過得滋滋潤潤,自自在在,平淡到聽說街角的貓兒狗兒意外死了都能傷心一陣。
而如今她被拘在了後宮,為一人而活,為一人去爭鬥。所以,白睢,你膽敢再有別的女人,我便離開你,絕不回頭,絕不委屈自己。
手掌輕輕覆蓋上小腹,彷彿能感覺到一個生命在她的肚子裡孕育。
葵水晚了四五日了。
今早太醫來請了平安脈,倒是並沒有提什麼,只說脈象平穩鳳體無恙。若是當真已經懷上了,因時日尚淺經驗老到的太醫也未必能察覺到,通常也得兩個月以上才判斷得出。
大概她今天多愁善感,是因為懷孕了?希望是吧,不由的便笑了。
湖邊小立片刻,本欲在此靜一靜心的,遠離紛爭偷得半日輕快,卻不想在這裡遇到了同樣出來散心的金鳳與銀鳳。
得,這半日閒也偷不著,苗小柔只得招呼了她們,一同去亭子裡坐坐。兩個丫頭大老遠便瞧見了她,提著裙子主動小跑過來。
姐妹三人在亭子落了座,苗小柔:“趁今天我有空,來,給我解釋解釋。”
雙鳳吃著蓮蓉酥,天真地大眼睛眨巴眨巴:“解釋什麼?”
“解釋解釋為何當初陳虎與銀鳳聊得最多,你金鳳卻看上了他。陳豹與你金鳳同騎一匹馬回的宮,你為何看上的又是陳虎?”
金鳳:“……”
苗小柔瞅了瞅兩人,更覺得自己懷疑得對:“我思來想去,覺著你們這樣子錯開來,委實沒有道理。平日裡我不太管你們這些,你們喜歡誰便嫁誰,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說,我自個兒亦是如此的。我許你們自去找看得對眼的男人,但此事關乎陛下的兩位上將,我必須得弄個明白,而後才能為你們安排。別說不想嫁之類的話,你們大姐很忙,沒空跟你們打啞謎。”
她的確很忙,入主安陽之後,宮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找她拿主意。立新規,立威信,她沒有哪一日是閒的,即便在年節期間,白睢在書房忙碌,她亦在後宮忙碌。
兩隻小鳳凰放下蓮蓉酥,交頭接耳,十分尷尬,你埋怨我來我埋怨你。末了,最懼怕大姐淫威的銀鳳老老實實抖出實情:“其實……金鳳看對眼兒的就是陳豹,我看上的是陳虎。”咬咬嘴唇,十分難為情。
“為什麼要騙我?”
銀鳳:“……說出來怕被打。”
苗小柔:“不說才會被打。”
金鳳紅著臉頰,和銀鳳相視一眼,終是說了實情。
原來,兩人竟都是為了對方?
於這對雙生子而言,什麼夫君什麼男人,都比不上同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對方重要。雖然隔三差五要吵一回,但彼此的感情卻永遠堅如磐石。因當初說好寧肯共侍一夫,也一輩子不要分開,兩人便將這誓言銘記心中直到如今。其實嫁給誰並不重要,男人嘛,過日子找來的伴兒罷了,不討厭便是。金鳳曉得銀鳳鐘意陳虎,於是便忍痛放棄了陳豹,也說自己鐘意陳虎。同理,換到了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