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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侍衛也不等人,帶著人便走了,許是認定眼前人早已無翻身之地,驅趕的動作也比一刻鐘前粗魯了許多。

元祿眼巴巴地看著她被人帶走,急地眼淚都要下來了,神色無常的阿寧囑咐他莫要擔心,可元祿好歹也是前幾日剛從天牢出來,極為熟悉那處可怕,眼下阿寧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關了進去,怎麼能教他不擔心?

就連晚膳時到了御膳房取膳,平日裡與他有些淺淺交情的御膳房小丫頭三寶亦腆著臉淚眼汪汪地詢問阿寧怎麼樣了。

元祿瞧見她掛在眼角的淚珠兒心都快要化了,更覺揪心,情意湧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地起誓:

“三寶你放心!我一定將阿寧給完完整整地救出來!”

一邊掏出懷裡珍藏許久的錦帕,拭盡美人淚。

嚶嚶嚶淚眼汪汪的三寶捧著帕子還是發現了不對,抽抽搭搭地問:

“這帕子何以如此眼熟。。。。?”

元祿一頓:“這。。。誰知道呢?”

三寶正在哀怨當頭上,也沒想太多,只因為是自己上心過了頭將自己取了帕子出來了呢,故胡亂地將帕子往懷裡一收,看地元祿捶胸頓足。

那夜他放任阿寧擅入得閒殿便是因這張帕子而起,今日東窗事發阿寧被關入天牢,帕子也誤打誤撞地歸了原主。

混混沌沌好幾日,當真竹籃打水一場空也!

天牢位於這皇城東南方,背陽而立,陰暗潮溼,建築黑暗老舊同金碧輝煌的皇城他處行程鮮明的對比,而裡面關著的,也多是在宮中為非作歹的人。

一朝榮華一朝落魄,其實不過彈指一瞬間。

阿寧被帶進天牢,一路上都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哀嚎,有怨天尤人可嘆天公不作美的,也有因著磨人的責罰溢位痛苦尖利□□的。

那個正痛苦□□的人恰好就在阿寧眼前,屁股上捱了不下十大板,皮開肉綻地看著滲人的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還沒緩過神來,又來了兩個人,目光陰森森地看著他。

被人用極細的針尖一點點挑著指縫,那人眼皮一翻,露出大片眼白,自喉間溢位一聲痛到極致發不出的嗚咽,頭往後重重一仰,就這麼活活痛暈了過去。

“把人帶下去吧。”

阿寧代替了他的位置,趴在了那塊堅硬平滑的石板上。罰頭兒看著她,挑挑眉:

“偷東西了?”

阿寧點點頭,輕輕一笑。

“偷得什麼?”

阿寧想了想,回答道:“偷走了你這皇宮裡最寶貴的東西。”

頭頭兒眉毛重重往上一挑,不屑地輕哼一聲:

“口氣倒是大得很。”

一仰手,粗硬的木棍重重打在她身上。阿寧猝不及防,溢位了一小聲嗚咽,頭頭兒有看她一眼;

“很痛罷?自古就沒多少女子能受得了我十下。”

阿寧笑而不語。

十下畢,原本自信滿滿涼她撐不住的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看著眼前這臉色蒼白卻仍神色清醒目光清明的女子。

良久,換上欽佩的目光:

“你倒是挺能忍。”

阿寧又笑了,鮮紅的血絲不小心自嘴邊溢位,她略微抬手將其拭盡:

“過獎了。”

另外一個身著兵府之人舉著三根兩寸長針站在一邊詢問:

“頭頭兒,是否。。。”

“自然。”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能撐到什麼時候,至於她為什麼會被送到刑房,又因何而受罰?這有什麼關係?皇帝的命令在耳邊,便是青天大老爺在世,也救不了這惹了龍顏大怒的人。

阿寧是在關入天牢三日後被人帶走的,彼時她虛弱地躺在牢中一處泛著黴臭的草垛上,腰臀間血漬未乾,雙手懶懶垂在兩側,十指殘破不堪,淤血,疤痕肆掠,幾乎看不出形狀來。

巧了,來接她的人恰好是那日帶她到天牢的侍衛,依舊沉默寡言,粗魯地將她提拎起來便要帶出天牢。阿寧腳步有些虛軟跟不上他們的步伐,隨後便叫人半拉半脫著前行。

不多時已經來到得閒殿外,皇帝在裡面重重地應了一聲,門被推開了,阿寧被人狠狠一推入了得閒殿,幾名侍衛逆著光的身影頎長冷峻,門被他們合上,也帶走了屋裡最後一點光亮。

皇帝在書桌上只點了一盞微量的油燈,阿寧離他離得遠,完全身處一點黑暗中,她真是渾身乏力的很,索性就著躺在地上,淺淺而急促地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