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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羅現在是聯軍,雙方歃血為盟,表面上都是親如兄弟,但隨著局面做的越來越大,這主次分別肯定要確定下來,龍椅只有一個,總不能兩人並排坐一起吧,陝西的老炕上,大家可以一起蹲著嘮嗑,這龍椅,誰捨得?
但雙方都是沒有挑明,大家都是做大事的人,不會就那些小事破臉,那是婦人之行。這羅汝才行事素來肆無忌憚,和李自成平日裡艱苦自奉,一向是突出和部屬兄弟沒有分別不同,羅汝才和他的部下一貫是喜歡酒色享受,而且搶到了財物也不願意與闖營按規矩分配,破了州府都是各自劫掠,不像李自成是約束部眾,專人劫掠然後分配。
李、羅兩軍地矛盾漸漸地增大,小摩擦也是不斷,偏偏羅汝才這般聲色犬馬的享受,讓過慣了苦日子地闖營許多人頗為的羨慕,這段日子居然有過去投奔的。
對於李自成來說,什麼能容忍,什麼不能容忍。也有他自己地底線。聽到牛金星地這句話,臉上的神色未動,開口說道:
“大敵當前,還是要兩軍齊心協力,先生今晚的這些話,老李心中牢牢記住了,還是那句老話,將來若有榮華富貴,必不負先生。^^
闖營在三月初開始動作。自河南府入開封府,在李、羅聯軍的巨大壓力下,密縣的守軍不戰而逃,縣城輕易的被打破。
正在開封府收攏各處兵馬的丁啟睿、楊文嶽、左良玉等人匆忙的調整佈置,把在開封府以南,朱仙鎮那邊的大軍朝著開封城西面運動,打破密縣,相比就是從西面過來了,但河南地官兵剛在中牟一帶停駐。
李、羅聯軍卻沒有和官兵預計一樣繼續向東,而是向南打破新鄭縣城。官軍又是重新分配調撥,李、羅聯軍卻不向官軍預設的戰場運動,而是持續的向南。連續打破州縣城池,在四月的時候,停駐在開封府南面臨潁和襄城之間。
河南首府開封城內,巡撫李仙風被這個局面搞得焦頭爛額,城外的那幾位他又號令不動,只能是一次次的上奏朝廷,請朝廷催促城外兵馬儘快的出兵援救。
偏偏此時,八大王張獻忠率領的軍隊已經是自湖廣進入了南直隸的境內,老回回為首的革左五營與張獻忠合兵一處,過霍山攻破舒城。。
南直隸廬州府告急,打破舒城之後,張獻忠和革左五營分兵,張獻忠率部擊破廬州府內糾集地官兵,北上攻擊六安,輕而易舉的破城。
革左五營則是急進,入鳳陽府在霍丘一帶和官兵激戰。不分勝負。彼此相持。
幾年前張獻忠領軍入南直隸,攻進鳳陽中都。燒燬皇陵大宴三日,南直隸太監、文臣、武將的腦袋掉了許多,殷鑑在前,至今還讓大家股慄,誰想到這個殺神又是重新殺回來,要是再出漏子,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無可奈何之下,南京鎮守太監盧九德只好自領南京禁軍兩萬前往鳳陽府支援,流水一般地物資也向著鳳陽轉運。
李、羅聯軍一路的南向,而張獻忠則是攻入鳳陽,若是讓這兩股軍隊聚集在一起,局面恐怕無法收拾。
而且這江南之地,是大明最後一塊沒有被兵鋒波及的富庶之地,京師諸位文臣大多都是出自江南,家族產業也都是在江南。
這局面一出,立刻是人人著急,一封封的旨意被騎著快馬的信使送到丁啟睿、左良玉軍中,語氣措辭一封比一封嚴厲。
“沒想到,沒想到,漕運設卡收取厘金,所得居然不次於咱們膠州營的鹽務,此時尚是淡季,等到五月份之後,這厘金還要上一層樓。”
一名帳房在孫傳庭身邊詳細的解釋著這幾個月在運河上到底收了多少銀錢,看的孫傳庭笑容滿面,但這表情卻被藏在鐵面之下。
現在他們並不是在濟南城,而是在濟寧,而且還是在臨河的一家酒樓二樓上。
在濟寧城中,臨河的地段只要不是漕運碼頭那繁忙地帶,那都是最好地地段,多是豪商巨賈,以及勳貴官宦的宅邸和產業。
除卻寒冬,其餘季節在河邊憑水臨風,看著河中千帆過盡,的確是愜意之極的享受,孫傳庭所在的這個酒樓,是濟寧城中懂得享受的人的首選,生意也是做地矜持牛氣,尋常百姓就算是有錢也進不了門,只有這酒樓主人下過帖子地才有資格。
當然,這麼牛氣的生意也不是尋常人能做地,這連個名字都沒有的酒樓背後的大東家,就是文如商行的孔三德。
這無名酒樓今日間是被人包下來了,一樓那邊全是穿著便裝的護衛武士,李孟和孫傳庭以及幾名親隨則是在二樓。
那邊幾名靈山商行轉成的稅丁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