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仗沒有打之前,誰會相信會有這樣的結果。
說地實在些,在這次的戰鬥之前,很多人想的都是大明怕是要亡國了,韃子兵馬如此的縱橫來去,攻打京師怕也是輕而易舉,這麼多次的入關和抵抗,已經讓人徹底地認識到這京師周圍的大明兵馬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既然關外的滿清兵馬能如此輕鬆的攻打京師,那麼能輕鬆滅掉這個韃子兵馬的山東大軍到底意味著什麼。可就不言而喻了。
大明已經完全讓人失去了信心。那恰好出現在眼前的山東兵馬就是最好的選擇了,而且大凡這賣身投靠的勾當。都是講究個寧早莫晚,這等熱灶頭,現在不燒,難道等別人都來燒了再過來燒嗎?
現在這些河間府的文官們已經是暗地裡捶胸頓足了,心想在自己身邊有這樣的一股勢力,自己卻好像是烏龜一般縮到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事到臨頭才上前討好,這是官場地大忌諱啊,做官這麼多年,還犯這種低階地錯誤,實在是慚愧異常。
所以這初次見面,就把示好的書信,效忠地文書交給了膠州營,看似是把把柄賣給對方的低能白痴舉動,可實際上卻是徹頭徹尾的表示忠心,意思是我的把柄都給你們山東兵馬了,那咱們定然是一條心。
當然了,這舉動外人看來是高明無比的動作,但是河間府過來的這些官員人人都知道這麼做,可見乃是個官場的常識。
李孟從做鹽政巡檢開始到今日也算是官場的老油子,儘管對這等勾心鬥角的苟且之事不太瞭解,開始能大概領會其中的奧妙。
主簿袁文宏遞給李孟的一疊信箋,李孟拆開了上面的第一封信,看了內容之後,其餘的信也就是看看信封上的署名,全部是有官身的,那就沒有必要開啟再看,信箋內容都是千篇一律。
李孟笑了笑,隨手把一疊信箋丟到邊上的書案上,開口笑著說道:
“回去找周同知安排下,凡是給咱們寫信的,都派人去送點回禮過去,同時讓靈山商行派人去開個分號,河間府緊挨著咱們,和咱們親厚點,總歸是沒壞處。“
袁文宏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在邊上拿著筆飛速的記錄,沒有抬頭,稍微沉吟下,又是開口說道:
“大人,今日來的六十名河間府州縣鄉紳,有十五人說是山東比起北直隸氣候要好,願意送部分家眷過來安家,剩下的四十五人說是子弟頑劣,願意送到山東來從軍,讓膠州營幫忙管教一下。”
說到這裡,袁文宏抬起頭,用頗為嚴肅的語氣說道:
“這六十名鄉紳共送金三百兩,銀六千兩。還有兩倍於此的欠條,這些都是送到軍需處那邊,並有專人看管核准。”
金銀之事,最難說清,偏偏袁文宏是出面接待這些文官鄉紳的代表,收到的這些東西。自然要清楚嚴肅的算明白,並且走足了手續交到上面去,免得被人詬病,給自己添太多的麻煩。
對袁文宏地嚴肅,李孟不過是灑然一笑。表示沒有放在心上,當然,那些人送給袁文宏金銀的事情,他早就是心中有數,清楚的很。
這欠條則是民間的智慧了,欠條上說著某某人欠膠州營多少銀兩,膠州營肯定沒有借給他們真金白銀,可他們卻肯定真金白銀有多不少的還上。原因就是這次沒有帶足了銀兩,打個欠條做個補充。
河間府的豪族鄉紳,做事就要比那些文官實在很多,直接就是送上金銀物資作為禮品,然後把家眷子弟送過來作為人質。
送錢,送人質,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實在地表示了。他們的忠心耿耿自然更會被人相信,李孟沉吟一下,開口下令說道:
“這些人的事情要快些辦,他們的家屬安排到掖縣或者是平度州,好好待遇。那些子弟編入濟南府的武裝鹽丁,按照常例對待。”
膠州營有許多在外辦事地人員,維護這些人的忠誠度,除卻培養對這個體系的忠誠和歸屬感之外,就是把他們的家屬留在山東,這法子最為可靠,李孟這個安排也是膠州營的慣常規矩,不過李孟拍打了兩下,又是開口補充說道:
“滄州的長蘆鹽場要儘快拿下,許給他們滄州的官員和豪族三成利。若是貪。四成也可以,儘快的把這個鹽場出來地私鹽控制在咱們自己的手中。免得互相沖突影響,反而不美!”
天下間兩個最大的鹽場,一是兩淮,二就是這長蘆,不過長蘆鹽場因為這些年北直隸屢次的韃虜入寇,對生產和銷售都是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所以一直相對凋敝,但李孟知道,因為自己的存在,這北直隸估計會太平很長的時間,長蘆鹽場地生意恐怕也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