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你下去吧。”
“可是……”林管家欲言又止。
“這位是我的先生。”易鶴安稱趙譯是先生,語氣裡沒有幾分恭敬,只是他更不想說趙譯是殷家的表少爺。
林管家最後帶著憤怒甩袖離去,也不知府裡的僕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每月的月錢是白領的?!竟任由這麼個大活人進宅!
非要好好管教管教!或是該將些人逐出去了!
易鶴安不似林管家那般想,他清楚,倘若趙譯想進來,那一身不容置喙的威懾就不是僕人敢攔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負手於身後,望向趙譯。
視線不躲不閃,鎮定自如。
“你當真不願與我回去?”趙譯今日著的是件絳紫色錦袍,尊貴又有端著幾分神秘,倒是與繽紛絢爛的花,相得益彰。
“回去?”易鶴安嗤笑一聲,“先生,用詞不妥吧?”
“那日你的論述,我看了。有治國之才,為何偏居一隅?”
“有治國之才,便不能偏居一隅?有人生來貪財,有人生來怕死,有人則對名利權勢趨之若鶩。”
易鶴安言無數“有人”後,指向面前的花,“就像有人似丁香,有人似海棠。縱然一樣可賞,但總歸一個喜枝頭,一個默然於角落。”
頓了頓,“一切不過是個人有個人的選擇罷了。做事從心,便不會有委屈之說。”
“做事從心,便不委屈?”趙譯似有若悟,目露幾分欣賞“你的辯論功夫,我早領教過了。”
“我想你也不是來聽我這番枯燥乏味的說辭。”易鶴安笑得淡定從容。“所以,你大可不必拐彎抹角。”
眸底掠過華光,“為何而來,直言便是。”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趙譯唇角勾起一抹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想你會感興趣。”
“哦?什麼?”易鶴安同笑。
“令尊是否有告訴過你,十六年前易家與殷家其實分外要好。”
“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易鶴安輕笑一聲,毫不在意。
“你難道不想知道,什麼導致瞭如今的局面嗎?”趙譯沒有給易鶴安拒絕知曉的機會,唇角弧度摻入幾絲輕蔑。
“十六年前,表妹出生,也是我舅母去世。”
說完,他眼眸微微眯起,想一睹獵物掙扎之色。
“所以呢?”易鶴安不以為然的一笑,“紅鯉鎮皆知的事情罷了。”
頗有任由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
趙譯前所未有的想粉碎易鶴安的淡然,從沒有人能叫他深感棘手,易鶴安比他,更捉摸不透。
兩目對視,一道森寒,一道輕淡。
再回神,趙譯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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