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依靠著自己的努力,哪怕真的是要嘔心瀝血,只要是真的能改變歷史的車輪,蕭墨軒也願意。怕的就是,自己精心安排下一切,卻仍是做了無用功。
這樣一來,杭兒便就會青年守寡。而在歷史上,根本就從來沒有蕭家這麼一股勢力的蹤跡。自己廢盡了心思想要守護的家族,又該是何去何從?
更可怕的是……蕭墨軒的心思又不禁朝著西北和東北兩個方向漂移了過去。
難道大明這座擎天大廈,真的要亡於那兩股勢力之手?
李自成和努爾哈赤兩個,蕭墨軒已是記不得這兩人的詳細,也不知道究竟出世了沒有。
要不……自個立刻帶上些人,把這兩個禍根除了?蕭墨軒這般想著,心裡邊已是禁不住開始磨刀霍霍。
可即使是把那兩個人除了,難道就不會出來個王自成和努爾哈白?
蕭墨軒想著想著,又不禁有些洩氣。何況自個即使去找了,也未必就能找得到。或者說,就真的能殺得了他們兩個。難道這一切,真的都逃不出宿命?
眼下這個海瑞,倒正是個驗證宿命的好材料。蕭墨軒記得海瑞是在嘉靖四十五年上疏痛斥嘉靖帝的,而嘉靖帝也就是在那一年駕崩的。
仔細想來,說不定嘉靖帝就是被海瑞那一份奏疏氣壞了身子,才會積重難返。
如果按這麼說,這個海瑞倒有可能就是嘉靖帝命中的剋星,如果沒有他,說不定嘉靖老人家還可以多活幾年。
第四十七章 鄢元川的道理
墨軒心裡邊想的東西,自然是不可能去和海知縣說明
如果海瑞到了京城裡頭,即便仍是那副軟硬不吃的模樣,蕭墨軒倒也無所謂。
怕就怕的是,這廝一到了京城,便就想著法子要拆那皇帝老兒的臺。這樣的話,那蕭墨軒便就要多上幾分擔心了。
說過了正事,蕭墨軒合著海瑞,盛衍兩個坐在堂上,說了些不疼不癢的話,問了些地方上的民情,眼瞅著漸漸已是過了未時。
“請問兩位大人,今個是否在驛站留宿?”海瑞也是見天色不早,起身問道,“兩位大人說了,下官也是好提前吩咐人去安排。”
“也好。”蕭墨軒抬頭望了下天光,點頭回道,“若是現在走,怕是走到半路便就要天黑了。”
“依著規矩,兩位大人到了這裡,也該是接待的。”海瑞只等蕭墨軒說完,又繼續問道。
難道海知縣突然開了竅?蕭墨軒有些詫異的看了海瑞一眼。
“蕭大人的份例,該是四斤肉,八斤米,時蔬三樣;大人則是兩斤肉,六斤米,時蔬兩樣。”海瑞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是兩位大人要在驛站留宿,下官便派人把份例送了過去。”
呃……海瑞還是海瑞,絲毫沒有變,蕭墨軒心裡訕笑一聲。
“不若如此。”蕭墨軒略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本官適才也說過了,這回來淳安,要緊的也就是尋你說說話。”
“不若便把這些米肉拿了到你家裡,請你家裡人代為操執,席間也好多說說話。何如?”蕭墨軒這倒是好意,想想海瑞這麼一年多來,據說只買過一兩回肉。反正自個這回來淳安,帶的人又不多,六斤肉給五個人吃,無論如何是吃不掉的,帶著海瑞的家人補充下營養也是好地。
“不。”海瑞立刻擺了擺手,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句。
“哦。”興許是海瑞也覺得自個回答的快了些,臉上立刻又鬆了一些,“並非下官想要拂蕭大人的好意。只是這不合規矩。”
“得,得得。”盛衍在一邊耐不住性子,已是跳了起來,“這回也不要你的例份,這一回我來請,總行了吧。”
“吉利,吉利。”盛衍朝外邊叫著,吉利立刻應聲而入。
“去街上買些吃食,晚膳用的。”盛衍不耐煩的揮著手,“看看有啥子東西。多辦些來。不過這淳安縣城裡,你隨著我也呆過。實在沒什麼東西,你就看著辦好了。買好了以後,送到海知縣家裡去,今個晚上我等就在海知縣家裡用飯。”
“哎。”吉利得了吩咐,轉出門外去了。
“這……這怎好勞大人破費。”海瑞有些遲疑。他心裡也是清楚,蕭墨軒和盛衍也是一片好意。
“要不……今個還是讓下官來做東好了。”海瑞猶豫了一下說道。
“……”蕭墨軒有些默然,海知縣買兩斤肉,都能成新聞。若是能讓海知縣請客,約莫更是天大的料。
得了吧,就你那點俸祿。還得養一家子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