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半個兒子,俗話說的好“女婿半個兒”,除此之外,即使是義子或者乾兒子,也並沒有半個兒子的說話,張居正怎生突然對這句“半個兒子”這麼感興趣。
蕭墨軒迎著張居正的目光,也不好低頭下去躲避,只能勉強的笑著,只是想到這裡,卻也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發毛起來。
張居正兒子多,可並不說明他沒有女兒,只是蕭墨軒也沒有當真去查問過罷了。
蕭墨軒可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一天可能會成為家族聯姻中的一顆棋子。當年義妹李杭兒嫁給皇上那也只是偶然間的際遇,和成心的政治聯姻沒有絲毫關係。
更何況,蕭墨軒從骨子裡畢竟還有些戀愛和婚姻自由的思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於蕭大學士來說,反正也沒真正遇見過,也不必去想。當真和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成婚,實在是一件很讓人煩悶的事情。
再說了,雖然張閣老長的清秀,張夫人容貌也甚是端莊,想來張居正的女兒也不會太差,但張敬修好象便就是是張家的老大,比蕭墨軒還年幼上少許,要是不小心娶了一個“蘿莉”來家,太過有些罪惡感。
想到這裡,蕭墨軒也不管張居正到底打的是甚麼算盤,已經打從心裡頭抗拒起來。咱好歹也是當朝大學士,堂堂的二品大員,哪裡能由你們隨意擺佈,不行,即使是長輩也堅決不行。
第三十七章 爭便宜
蕭墨軒這邊打定了主意,那邊就坐安穩了。哼哼……想拿我堂堂文華殿大學士當槍使,也得問問我自個答應不答應。另一邊也根本不去管蕭尚書那巴望著多子多孫的念想。
獨生子女好啊,響應國家政策,生這麼多,等到幾百年後更是不知道要有多少,更何況房裡已經有了兩三個,一房生一個,也有兩三個了,絕不至於再留個幾代單傳的尷尬。
“嘿嘿。”張居正其實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喝過了酒,總是一臉厚道的笑容,顯得比誰都可親,蕭墨軒甚至認為,張閣老人緣好,不但是因為有心計,和長相也大有關係。若是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誰見了都得提防著,自個長的也面善,不是人緣也不錯嘛。
“子謙你可知道徐閣老有幾個孫女兒?”張居正的話,也不知怎的,突然轉到了徐階身上。
“學生不知。”蕭墨軒連連搖頭,徐階有幾個孫女,那更和自己沒關係了,何況自己又不是錦衣衛的指揮使,打探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做什麼。
“徐閣老家人丁才是興旺,只孫女兒,便就有十六個。”張居正直直的豎起左右兩隻手掌,伸出來後,又把右手轉回來看了下,翹起大拇指和小指,擺出個六字來,左手則伸出一根食指來。我的乖乖,光孫女兒就十六個,難怪他徐家要那麼多田產,敢情是家人人太多,不好生養了。
“徐閣老長子徐之女曾經許給了嚴鵠為妾。”張居正藉著酒興繼續說他聽來的故事。
徐階把孫女兒許配給嚴鵠為妾的事情。蕭墨軒也是知道的,只是蕭墨軒和嚴鵠相交一場,卻落得一個慘淡收場,心裡只是老大地遺憾,甚至不願去多想。
嚴家倒臺,嚴鵠身死之後,蕭墨軒曾經聽說徐階許配給嚴鵠的孫女因為鬱郁不結,暴病不起,最後不治身亡。當時也暗中噓唏過一番。
“可惜了,可惜了。”張居正說到這裡。忽得長嘆一聲,端起酒杯自飲了一杯。
“可惜一個大好的閨女,竟落得如此下場。”張居正不住的搖著腦袋。
“嚴家咎由自取,老師又何必為他人嘆息。”蕭墨軒以為張居正是在感嘆那些陳年的舊事。
“我又何嘗是為嚴家嘆息,我嘆的是他徐家的人。”張居正滿口否認,“可惜一個大好的閨女。竟做了一縷冤魂。”
“哦。”蕭墨軒心裡一驚,雖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可是聽張居正話裡的意思,徐階許給嚴鵠地那孫女的死倒似乎是有些蹊蹺,卻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其他。可是眼見著爹爹聽張居正提起這事兒,手裡也無意中抖了幾下。
“眼下徐閣老當政,這也不是什麼光彩地事兒。”張居正撥拉著筷子,“難道子謙當真以為,徐之女當真是鬱結而亡?”
“學生不知。”蕭墨軒木然的搖著腦袋。嚴家倒臺之後。因為其中攙雜著嚴鵠身死的事兒,蕭墨軒和嚴鵠雖是一生從未真正相交過,可是實在是神交頗深,未免有些傷感。再加上後來找回了依依,所有和嚴鵠的傳言,更是刻意避諱。生怕是被依依聽了去。
“鳩酒一杯,送走一條人命足以,生老病死,何其平常,想要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