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段懿軒的表情,“聽說。。。。。。聽說戰王和柔然可汗打賭,誰贏了比賽,海平威就是誰的。不出所料,戰王贏得了比賽,最後,戰王居然真的不顧世俗的眼光,毅然決然地和他舉辦了婚禮。”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唏噓。
龍椅上,段懿軒更是站起了身子,滿面震驚,動了動薄唇,嗓音顫抖,“你。。。。。。你說什麼?”
底下大臣無不驚訝地看著他,那個一向寡淡冷漠的帝王,此刻居然露出瞭如此失態的神色。
顧不得大臣們的驚訝,他手執那繪圖,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皇上?”權大人一臉不可思議,“微臣也只是道聽途說,究竟如何,還需要向商大人證實,商大人沒來報,也許這就是一個謠言。”
“你們適才說,他還精通醫術?”他問道,震驚的眉眼裡,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柔情和溫暖。
權大人茫然地點了點頭。
“是她,就是她,沒錯了。。。。。。”他如同癲狂了一般,步步後退,神色又悲又喜,望著周圍面面相覷的大臣,眼眶微紅,嗓音黯啞而顫抖,“一定是靈兒,是靈兒,她一定還沒死。”
他太瞭解自己的七哥了。
他們同母所生,脾性相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們同樣對她情根深種,又怎麼會突然愛上別人,還是一個男人。
各位大臣一看,這才明白怎麼回事,趕緊過來勸道:“皇上,您節哀吧!懿貴人死去已有大半年,怎麼可能在朝白城?”
“就算海平威精通醫術,可他還會商道、戰術和改良武器,如此高深莫測的東西,就連尋常的男子也難以企及,甚至是商大人也認為比不過他,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女子呢?”權大人跟著解釋。
奈何段懿軒根本沒在聽,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執著的幻想中。
甄大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皇上,懿貴人已死,請您保重龍體,切莫因一些流言擾亂了您的心智。”
賈將軍什麼也沒有說,只知自從鳳靈夜一死,段懿軒的魂就好像被勾走了一樣,每天雖然處理著朝政,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全靠他們在底下出謀劃策。
段懿軒痴戀地看著手中圖紙,修長蒼白的手指,一點一點撫著上面的一筆一劃,腦海裡,緩緩呈現出她挑燈作畫的場景。
一滴清淚,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畫紙上。
靈兒,我知道是你。。。。。。
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他依舊執迷不悟地艱辛自己的觀點,如同靈魂重新注入了他的肉體,讓他又重新活了下來。
三日以後。
所有將士都在勸鍾離雲帶著大軍撤退,然而鍾離雲卻堅持不肯走。
她帶著八萬大軍,如今卻剩下三萬不到,如此奇恥大辱,勝過每一場在他手裡吃的敗仗,不殺了他,實在難以洩憤。
軍令如山,她不肯撤退,幾位大將也沒有辦法。
與此同時,朝白城的軍營內,鳳靈夜看著胡寶為段君墨穿上戰衣,院外大軍嚴陣以待,氣勢恢宏。
如今鍾離雲大勢已去,為防他們捲土重來,今夜便是他們突襲的最好時機。
這一個計謀,也是她出的。
鍾離雲是什麼性格,她多少有些瞭解。
她看著他穿戴整齊,心裡不知不覺地已多了一絲牽掛。
三妹已經有了自己的歸宿,有了自己的一家人。
而她現在,只有他。
換句話說,他也只有她。
“餓虎撲食最傷人,你此番突襲,可能比那日對抗八萬大軍更加艱難,一定要小心。”她眸光微潤,柔聲叮囑道。
他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鬢髮,就像每個出征的夫君一樣,看著小妻子的眉眼,充滿了迷戀,“我一定會回來的。”
“你要是死了,我就離開這裡,嫁給別人。”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看著他。
他失笑,“我要死了,變成鬼也會和你在一起。”
“我不喜歡鬼。”她淡淡回道。
他微微挑眉,“那你喜歡人?”
“廢話。”她覷了他一眼。
愣了半響,才意識到他的意思,頓時蹙起眉頭,“快去吧,別誤了戰機。”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她面前,一手將她攬入懷中,“靈兒,等我回來。”
“嗯。”她輕輕應了一句,接著,懷中一鬆。
抬起眸,看向走遠的高大背影,她雙手放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