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親自接了過來,舀了一勺,就勢吹了吹,然後往鳳母嘴邊送。
饒是再鎮定的人,也經不起她這樣的伺候,鳳母大驚失色,連忙接過藥碗,“太后這是做什麼?還是讓草民自己來吧!”
太后也沒有堅持,便讓給了她。
鳳母端著藥碗,沒有猶豫,舀了一勺就欲喝下去。
“娘!”鳳錦繡忽然大叫了一聲,似乎想要阻止。
屋子裡頓時一片安靜。
只見太后幽幽轉向鳳錦繡,嘴角輕揚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怎麼,鳳大小姐這是怕哀家給的藥裡有毒?”
鳳錦繡面色一白。
“阿姐只是怕娘燙著罷了,太后不必多想。”鳳靈夜沉聲說道,接著走過去。
從鳳母手裡接過藥碗,舀了一勺輕輕一吹,憑著深厚的醫理知識,以及如今的形式判斷,這碗藥裡應該沒有下毒。
於是她親手喂著鳳母喝了下去。
見鳳母沒事,可不代表以後沒事,鳳錦繡緊緊攥著手帕,冷汗直流,整個後背都緊張得溼透了。
一碗藥下去,太后又說了幾句關懷的話,然後帶著眾人離開了鳳懿宮。
李素閔有些一頭霧水,“太后,懿貴人比臣的醫術高明,為何要讓臣來鳳懿宮班門弄斧呢?”
太后神色陰沉,坐在步輦上,嘴角浮起一抹森然的冷笑,“不帶你親自過來,如何表現出哀家有多重視她們?”
李素閔似懂非懂,皺了皺眉頭,不再多問。
鳳靈夜應對之策再多,也無法阻止一朝太后的出入,所以在鳳母臥病在床的時日裡,太后也是日日過來探望,從未間斷過。
沒想到蟄伏了大半月的太后,終於出手了,一時打得鳳靈夜措手不及。
這一日,原本總是傍晚出現的太后,居然天還沒亮,就進入鳳懿宮來探望鳳母了。
此時,鳳懿宮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唯有敏銳的曉芳突然被一陣腳步聲驚醒,立刻開門出去檢視,竟然看到了太后的隊伍。
她當即折返回主殿,將鳳靈夜喚醒,“主子不好了,太后來了!”
“什麼?!”鳳靈夜翻身就起,甚至都來不及披上一件外套,就匆匆跑看出去,心裡頓如擂鼓一般不安。
一出門,只見整個鳳懿宮燈火通明,陌生的嬤嬤太監站在鳳母的院子外,舉著火把,神色嚴肅,氣勢非凡。
鳳靈夜衝進院子,正要一把推開屋門,卻見太后居然一臉黑沉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嗓音霸道,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和,“你來得正好!”
溫公公站在身後,一臉同仇敵愾,尖著嗓子吼道:“快將這對姦夫淫婦帶上來!”
鳳靈夜身子一震。
人群中,鳳母未著寸縷,她臉色慘白,和一個清秀的和尚捆綁在一起,神情恐慌且無地自容。
當她看到站在門外赤著雙腳的鳳靈夜時,當場淚如雨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鳳靈夜冷眸射向太后。
太后面無表情,雙眼清傲,瞥了一眼鳳母,臉上頓時寫滿了嘲諷,“虧得哀家將她視為姐妹,卻不料她骨子裡如此下賤,居然在去年就不顧倫理道德,和這沙彌苟合在了一起。”
“我娘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你冤枉我娘!”鳳錦繡哭訴著,想要衝上去替鳳母鬆綁,奈何嬤嬤用力一推,直接將她推到了地上。
鳳靈夜過去將她扶起來,並示意她不要衝動,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太后說我娘和這沙彌苟合,證據何在?”
“太后見李大人久久治不好鳳夫人的頭疾,如今新得一藥方,便匆匆趕來,卻不想親眼撞見這一幕,實在叫人難以啟齒,懿貴人還想要什麼證據?”溫公公幫腔道。
不給鳳靈夜反駁的機會,太后看了一眼身後,態度強勢,冷聲命令道,“鳳夫人不顧禮義廉恥,與佛光寺沙彌苟合,如今人贓並獲,哀家要求清君側,還後宮一片肅清,今以哀家之令,立刻將鳳夫人押入天牢,三日之內,施行火刑!”
溫公公朝著身後太監們一聲令下,“帶走!”
“你們不能這樣!”鳳錦繡連忙追了上去,著急地哭了起來,鳳靈夜一手將她拉了回來,“如今娘中了他們的圈套,你如今追上去又有何用,我們現在只能趕在娘執行火刑之前為娘翻案!”
鳳錦繡痛哭流涕地跪倒地上,緊緊抱著鳳靈夜,“太后這次出了大招,三天之內就要執行火刑,我們要如何為娘翻案?”
“不能翻案,又不能硬搶,難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