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未曾。”
她抿了抿唇,也打消了這個想法。
若是太后知曉他是內奸,依照她的性格,一定會快刀斬亂麻,絕不會容忍他到現在。
“你萬事小心,切莫讓她抓到了把柄。”她關切地叮囑道。
他聞言,唇角微彎,“懿貴人還是第一個關心眼線安危的人。”
“每個人各司其職,你為我辦事,我為你擔心,這很正常。”她理所當然地回道,然後看了一眼月色,“你先走,我再出去。”
他轉過身,看了一眼四周,青色身影很快沒入了夜色中。
良久,鳳靈夜也離開了冷宮,輕易避過巡邏的御林軍,回到了鳳懿宮。
翌日。
太后果然沒再派人來邀請鳳母,因為唱戲的秋池病了。
聽經常蹲牆角聽戲的宮女們說,秋池清晨練嗓子時著了涼,嗓子發不出聲,估計小半個月是不能再唱戲了,因此還一陣惋惜。
可沒想到,溫公公下午居然又來了乾明宮,一甩浮塵,笑意盈盈道:“鳳夫人曾經久居佛光寺,看了不少經書,太后說秋池病了,也無法再看戲,因此想請鳳夫人一同前往佛光寺研究佛學。”
鳳母、鳳靈夜和鳳錦繡三人站在大廳,面色皆有些不好。
這太后當真就如此冥頑不靈?
沒法聽戲,就改為交流佛學?
鳳母臉色微沉,“草民在佛光寺只是一個負責灑掃的奴婢,哪有時間閱覽經書,太后要研究佛學,理應找主持和方丈才是。”
“主持和方丈都是男人,太后如今一人,長期與男人在一起,傳出去影響也不好聽。”溫公公彷彿早知道她會拒絕,所以也未惱怒,“所以,太后的意思是讓鳳夫人跟隨一起,這樣即便是和主持一起探討佛學,也不會落人話柄。”
“宮裡那麼多人,為何就偏偏是我娘?”鳳錦繡皺著眉頭問道。
溫公公笑意微收,“太后邀請鳳夫人,那是看得起她,視她為姐妹才如此作為。怎麼?你們這是想拒絕太后的盛情邀請?”
鳳母嘆了一口氣,“我們並未說不去,只是奇怪罷了。”
溫公公浮塵一甩,尖著嗓子說道:“那麼請吧。”
鳳母看了鳳錦繡和鳳靈夜一眼,帶著一絲安慰,然後無奈地跟隨溫公公去了。
“這簡直欺人太甚了!”鳳錦繡咬牙氣道。
鳳靈夜望著溫公公的背影,沉著臉,手指一點一點收緊。
由於太后不出手,且毫無動靜,鳳靈夜也查無所查,只得步步防備,雖然去過一次佛光寺也沒有什麼事發生,但她還是不放心。
所以讓鳳母頭疾復發,臥病在鳳懿宮。
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太后居然親自來鳳懿宮探病,並且還請來了李素閔。
李素閔為鳳母把著脈,太后則坐在一旁,神情關切,“都怪哀家,連你患有頭疾都不知曉,還日日邀請你看戲探討經書,這年歲一大,就沒那麼仔細了。”
“太后哪裡的話,是草民自己身子不爭氣。”鳳母笑了笑。
太后目色嗔怪,“你是懿貴人的孃親,哀家早已視你為姐妹,何必如此見外?”
“太后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區區一個平民,怎敢與太后稱姐道妹的。”鳳母絲毫沒有逾越了規矩。
太后也拿她沒有辦法,看向診脈的李素閔,“鳳夫人身子如何?”
“頭疾可能是上了年歲,加之昨日下雨吹了點風,可能就復發了。”李素閔恭敬地回道,“臣開些藥,鳳夫人喝下以後,估計就能緩解頭疼了。”
“如此,便謝過李大人了。”鳳母說道。
李素閔神情有些不自然,搖了搖頭,走過去開了一個藥方,然後等候在一旁。
太后接過藥方,看了一眼,遞給溫公公,“派人立刻給鳳夫人熬夜。”
溫公公點頭,麻溜地下去了。
此時,鳳靈夜和鳳錦繡守候在一旁,緊緊盯著太后。
太后彷彿這才注意到二人,朝著鳳靈夜恍然一笑,“哀家差點忘記了,懿貴人曾經也是學醫的,你要不要也看一眼那藥方?”
然而不待鳳靈夜作答,她又輕輕揚起唇角,“不過懿貴人曾經當著公主的宴席說過,早已決心棄醫,做人就要遵守承諾,那這藥方還是不看為好。”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太后與鳳母姐妹情深地聊著天。
沒多久,溫公公就將煎好的藥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