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抹殷紅,彷彿證實了鳳靈夜一直以來的疑惑。
難道段君墨當真就沒有碰過她,外面傳言的寵愛,只是另有隱情,而他的心裡其實裝著的,只有一個人?
此時,鳳靈夜有些凌亂,她又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和尚,也許床上的那抹落紅,只是段君墨一劍刺入他心臟的時候,濺出來的鮮血呢?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和尚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朝著段君墨稟報道:“主持讓王爺、王妃和沁妃移步大廳。”
他話音剛落,被段君墨摟在懷中的莊南煙忽然尖叫了起來,彷彿受到了刺激,聲色尖利,眼淚又撲簌簌地流了下來,“我不去,我哪兒也不去!王爺,你莫要離開南兒。。。。。。”
段君墨緊緊抱著她,不斷柔聲安慰著,手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哪裡還有剛才的盛氣凌人,“你放心吧,本王哪兒也不去,就一直陪著你。”
鳳靈夜靜靜地看著他,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縱然心中沒有愛,卻也能讓他變得如此溫柔多情?
段君墨安撫好了莊南煙,這才讓簡蘿為她穿好衣服,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帶著她,一起來到了大廳。
大廳之中,主持和方丈大師們各坐兩旁。
段君墨坐在上首,旁邊的位置自然留給了莊南煙,鳳靈夜便坐在了主持的對面。
此時,佛殿已被人查了一個遍,果然翻到了藏在供桌下面的燈盞。
只是如今那名和尚已死,死無對證,加之整個事件的經過,以及這個罪證,都統統指向了他。
支援整理了一下,陳述道:“孽障凡心未泯,膽大包天,竟對王妃和沁妃圖謀不軌,罪大惡極,已嚴重侵犯南無寺清規,現本主持在此宣佈,將這孽障逐出我南無寺,念在他已身亡,屍骨便由王爺自行處決。這孽障犯下滔天大罪,是我南無寺教導無妨,令兩位王妃受辱,本主持願意接受王爺的任何處置!”
說完,他脫下袈裟,雙手合十,跪在了段君墨面前。
段君墨冷冷地看著他,如同看著一隻將死的螞蟻,手指緊緊握著椅子扶手,雙眸漆黑而懾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切即將塵埃落定時,莊南煙突然站了起來,雙眼凌厲地瞪向鳳靈夜,並狠狠地指著她,“王爺,這一切都是王妃主謀,與淨慈方丈並無干係!”
她這一句話,如同一道地雷,瞬間在大廳裡炸開了鍋。
鳳靈夜卻是不徐不疾,“沁妃妹妹講話,可要講求真憑實據。”
莊南煙看向簡蘿,“將我客房裡的茶水拿來。”
簡蘿沒有含糊,立刻下去將茶壺提了過來,其實她也在懷疑,她給鳳靈夜的藥和莊南煙的藥明明就是一樣的,為何鳳靈夜有效,而自己主子卻失效了。
如今莊南煙這麼一說,她便恍然大悟,也許是鳳靈夜暗中在茶水裡動了手腳。
很快,簡蘿將茶壺提了過來,並將之交給了主持。
主持沒有含糊,立刻宣大夫過來檢查。
在此期間,莊南煙望著一臉淡然的鳳靈夜,聲淚俱下,“姐姐為何要藉著這僧人陷害侮辱我?”
“願聞其詳。”鳳靈夜臉色微沉。
莊南煙眼眸悽傷,語氣卻很鎮定,“油燈確實有問題,可也不代表是這僧人動的手腳,他只是你鳳靈夜的替死鬼罷了!你提前在油燈裡添了異物,使得你我二人悉數中毒,接著我回屋以後,喝下你早已備好的茶水,前後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你就將僧人安排到了我的客房,心思縝密,其心可誅!”
段君墨劍眉緊鎖,看向鳳靈夜,鳳眸深沉而複雜。
“故事編得很好。”鳳靈夜輕輕一笑,杏眸清雅,“油燈是不是我動了手腳,這個還需要細查,茶水中是否有東西,這個結果還未出來,妹妹就這般狗急跳牆地汙衊我,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莊南煙眼眸一沉,差點原形畢露,見段君墨還在身旁,只得剋制住自己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憂傷道:“姐姐巧舌如簧,可事實勝過雄辯。”
她話音剛落,那邊大夫就查出了結果,端著茶水,朝著段君墨稟報道:“王爺,這茶水只比平時更濃郁了一些,並無不妥。”
此話一出,振振有詞的莊南煙忽然白了臉,就連簡蘿也震驚得呆在了原地。
這怎麼可能?
主子吃下解藥時,只喝了一口這茶水,為何就淡化了解藥的功效?!
二人不知,可鳳靈夜知道。
從簡蘿口中得出這個計劃時,她便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