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博弈,段君墨輸就輸在小看了鳳靈夜,錯就錯在,他自負地以為她不敢動他。
一下早朝,段君墨便直往太醫院而去,太醫院的太醫們見了,原想打招呼,可見他氣勢洶洶,面容冷凝,便紛紛退讓到了一邊。
此時,鳳靈夜正坐在亭子裡,難得的拿著一本醫書,一邊整理著院子裡的草藥。
見到段君墨,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清淺一笑,“王爺怎來了?”
“你們聯手了?”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雙眼漆黑懾人。
她一臉從容,打量著他稜角分明的堅毅臉龐,莫名地問了一句,“王爺會為我報仇嗎?”
他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她在說什麼。
“臣妾的臉,真的好疼。”她眸光幽冷,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意,拿起他的手,直接覆上她的面具,“你摸摸,能感受到嗎?”
他指尖一顫,彷彿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她,陰沉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王爺感受不到的。。。。。。”她眼中掠過一絲悲痛,眉頭緊鎖,一把將他的手開啟,雙目犀利冷漠,唇角冷冷一勾,“可他能。”
他雙目一緊。
“我為何不能與他聯手?”她緊緊盯著他,帶著深深的嘲諷,“就因為我是你的妻?”
說罷,她又笑了起來,轉過身,慵懶而帶著一絲迷人的氣質,“連世人都知道,我只是你段君墨的一條狗,鑽狗洞,住狗棚,這些你都忘了嗎?”
她坐到石桌旁,看向他,“你們是同母所生,你卻對他狠下殺手,挑斷他的筋脈,現在他還在輪椅上,你難道也忘了?”
“這就是你們聯手的理由?”他冷靜地看著她,滔天怒火,忽然化作了一聲無言的嘆息。
她輕輕揭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張暗紅色的長疤,從眉間到下巴,如一條長長的蜈蚣,爬上了一張絕美冷豔的面龐,陰冷而駭人。
看著她的臉,他眉頭微微一緊,眸底閃過一絲疼惜,稍縱即逝。
放下面具,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迫使他直視自己的臉,紅唇一揚,一字一句道:“不,我與他聯手,就是與你為敵。”
“鳳靈夜!”
他緊緊握著拳頭,渾身散發著冷冽而凌厲的氣勢,從沒有人敢這樣挑釁他。
“我的疤,去不掉了。”她抬眸看著他,似乎低低地嘆息了一聲,嗓音沙啞,“除非她死。”
他倒退了一步,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鳳眸複雜而憤怒,“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那就看是她先死,還是我先死。”她紅唇微啟,語氣雲淡風輕。
他胸口氣得微微起伏,盯著她堅定而又沉靜的杏眸,良久,他才道了一句,“你不要後悔。”
說罷,他便走出了後院。
兩個人不歡而散。
看著他盛怒而去的背影,她軟身坐在了石桌旁,手指輕輕撫著放在桌上的面具紋路,神色莫測。
似想到什麼,她雙眸忽然一緊,立刻起身出了太醫院,招呼也沒來得及打。
出了宮門以後,她坐上馬車,飛快地趕往百善堂。
此時,宮姬月正在百善堂處理事情,一看鳳靈夜居然不當值就跑回來了,意識到出了事,立刻跟著她進了後院書房。
“你快去將清倌館裡的眼線全部撤走,散佈出去的那些眼線,能撤就撤!”鳳靈夜沉聲交代道。
宮姬月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她神情凝重,便什麼也沒有問,立刻去了清倌館,與此同時,迅速發出訊息讓分散出去的眼線找辦法撤退。
可惜覆水難收,一切都是亡羊補牢,只能救一個算一個了。
如鳳靈夜所料,這次她和段懿軒聯手,徹底惹怒了段君墨。
在她一次次成功反擊時,段君墨便看出來她有了自己的勢力,但他沒有出手,反而包庇容忍著,只為讓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居然利用這些勢力與段懿軒聯手,與他作對。
回到錦瀧軒以後,他喚出冷鳶,立即讓映天閣出動,徹底剷除鳳靈夜的組織。
他卻忘了,兩個人本身就有無法彌補的隔閡,如此一來,愈發加速了鳳靈夜的叛離。
宮姬月的命令一下,清倌館裡的眼線是撤離了,可分散出去的眼線,豈能說撤就撤,有的在深宮,有的在官府,有的在後院,各司其職,難以撤退。
映天閣勢力是他們的數百倍,機構也更完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