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切的人,也是宮裡最維護他的人,總是在他遇到危難時,拼盡一切來救他,他們早就聯絡在一起不可分割,就算別人把自己當成她的羽翼數番迫害,那又怎麼樣,這深宮中能給他慰藉的人就只剩下雲傾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將雲傾視為自己的命,勝過祈夜,勝過其他,他早已忘卻,他只是捨不得她受到一點點傷害,雖然夏晚楓早已告訴他雲傾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恐怕活不長久,他總是耐心的為她調理,但真的看見她因為天氣寒冷而纏綿病榻,他還是感到心痛。
他,是不是來遲了!
第四章 天命之說
蕊兒喚醒雲傾,雲傾睜開雙眸,朝著陽光照來的地方望去,只見魏子修一身新袍站在光束中,雲傾不禁一驚,但旋即又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中掩藏著幾許寂寥和疲憊,她輕輕的說道:“魏御醫,你不是要到十一才會來當值麼?今天才初七,你便進宮了?”
魏子修神色落寞:“娘娘身體有恙為什麼不早傳微臣進宮?如何能一直拖著?”
雲傾坐起身來,淡淡的說道:“聽皇后說,你父親今年來帝京過年了,你們父子難得相聚,本宮實在不便打擾,宮裡有值班的御醫,勉強湊合著也可以過,不礙事!沒想到,你還是進宮了!”
魏子修微微皺眉:“娘娘,您病了多久?”
雲傾疲憊的說道:“不過是初五那日隨承佑一道去外面賞梅,風太大了,回來就……這身子也太不經事了!”
魏子修道:“娘娘,您哪裡不舒服?”
雲傾微微嘆了口氣,幽幽答道:“就是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有時候還會痛,全身乏力,軟綿綿的!只想躺著,什麼事情也做不了,沒有一點精神!”
魏子修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娘娘,您這是舊疾復發,待微臣來給你診脈吧!”
雲傾點了點頭,伸出自己的手,說道:“魏御醫,請!”
蕊兒趕忙在雲傾的手腕上覆上一個白斯帕,魏子修便來給雲傾診脈,片刻之後,他微微凝起眉頭,神色有些驚疑不定,雲傾見狀微微蹙眉,但也不打擾。
良久之後,魏子修才鬆開手,站起身來。
雲傾倒是顯得很是淡然,其實自己的身子,自己是清楚的,她朝著底下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吧!”
眾宮人得令趕忙紛紛退下,蕊兒出去的時候,將殿門也關上了。
雲傾見屋裡就只有她和魏子修兩人,方幽幽的開口說道:“魏御醫,是不是不太好,沒關係,你儘管直言!”
魏子修道:“娘娘的身子內裡虛空,底子遭到了破壞,天氣寒冷的時候舊疾容易復發,特別是不能吹風,否則,恐怕難以痊癒!”
雲傾並不害怕,反倒微微一笑,如湖面漾起淡淡的漣漪,她道:“其實……本宮自己知道,本宮是個活不長的人,如果今年冬天再冷些,恐怕就過不去了!”
魏子修聞言重重一驚,失聲呼道:“娘娘……”
雲傾莞爾:“你不必一直苦心瞞著本宮,本宮進宮之後經歷多番磨難,哪能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早有御醫向本宮明言,本宮被折壽十年,再也沒有辦法補回來,可是,本宮原本的壽命也許就不多,如今被折去十年,恐怕已經所剩無幾了!”
魏子修深深皺眉,似乎帶有恨意:“那告訴娘娘已經摺壽十年的人根本就沒有安好心,這等居心叵測之人說的話,娘娘怎麼可以相信?人壽是天註定的,哪裡是凡人可以輕易斷言的,現在的情況並沒有娘娘想的那麼糟糕!”
雲傾笑的越發的燦爛,只是有深深的無奈:“這是神醫的斷言,豈會有錯?”
魏子修正色道:“娘娘,神醫從來沒有跟微臣說過這樣的斷言,您想的太多了,根據微臣的診斷,娘娘只是舊疾復發,只要注意保暖,細細的調理,今年冬天應該可以平安的度過,難道娘娘信不過微臣?”
“呵!”雲傾啞然失笑,“魏御醫,其實本宮並不是很在意,過一天算一天,你又何必如此認真?”
魏子修顯得有些痛心疾首:“娘娘如此自怨自艾,對您的身子是大大的不利!娘娘應該凡事都往好的一方面去想,心情開朗了,樂觀了,其實是可以帶來很多益處的!”
雲傾抬眸望去,淡淡的光色中,魏子修凝眉的樣子顯得特別的憂傷,雲傾淡然的氳開笑容,就彷彿有身在風中,她微微眯眼,淡淡的說道:“不是自怨自艾,是已經看穿,命運輪迴,上天已經很眷顧本宮了,那麼多的磨難都趟過來了,本宮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