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到田莊去,或者嫁人或者招贅,一切隨她願意,而孩子留在府裡,大長公主親自給養著。
五個月時,太醫診出是個男孩,大長公主更捨不得放棄,撥了挹翠齋給她養胎。
而高氏也診出喜脈來,巧的是,也是個男孩。
周鎮卻沒能看到孫子出世就撒手人寰,臨終前不住地給大長公主道歉,說自己沒照看好周禕,讓他長歪了,又說家裡的事多依仗她,讓她受累委屈。
大長公主悲痛欲絕,連著好幾個月提不起勁頭來。
而這個空擋,周禕因苗翠失了顏面,對她極為生厭,正巧高氏也不願在自己生產前先有個庶長子,兩人倒是說得上話一拍即合,買通了廚房裡的婆子。
苗翠生產時,廚房送了補湯,差點一屍兩命,幸好穩婆跟太醫都極有經驗,生生將兩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只是苗翠終究受損太過,加上高氏從中作祟,沒出月子就死了。
大長公主打起精神查問此事,雖然生產當日的痕跡已消除了泰半,可終究查出些蛛絲馬跡。只礙於周禕是自己與周鎮的骨血,而高氏腹中還懷著胎兒,到底沒有狠心責罰。
從此卻真正厭惡了這對狼心狗肺是非不分的夫妻。
卻將周成瑾抱到了樂安居,準備好生為周鎮教養出一個能撐起門戶的子孫。
***
楚晴聽罷久久不能言語,既為大長公主悲哀,也替周成瑾傷心。
自己的父親害了自己的孃親,無論是誰都無法輕易接受這個事實吧?
而這些年,他看到周禕對其餘幾個兒女和顏悅色唯獨對自己橫眉冷對,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會不會也渴望那一份父愛?
也難怪他對正房院始終存著戒備之心。
周成瑾似是看透了楚晴的想法,握緊她的手淺淺一笑,“這個府邸,我只認祖母是我的親人,其餘都與我不相干。”
“那我呢?”楚晴張張嘴,卻沒出聲。
從道理上,她是周成瑾的妻子,該順從周成瑾與他保持一致,可週琳與她素來相合,而高氏對她也非常和藹,她實在不能像他那樣冷臉對人。
周成瑾並不勉強她,只柔聲道:“你別為難自己,順著心意怎麼著都成。”
楚晴低低地嘆了聲。
此時的大長公主一邊吃著蓮蓬,一邊也在嘆氣,“既是嫁到府裡來就是我周家的人,周家的媳婦明晃晃地被人欺上門來,這氣我不能忍,總得到國公府討個說法。阿瑾媳婦到底犯了什麼錯,能讓楚家二太太指著鼻子罵?回頭告訴程光加,明兒阿瑾出門讓他一道跟著去。”
程光加曾在御前身邊伺候過,人很機靈又能幹,前幾年大長公主身子不適,順德皇帝派程光加代替自己侍奉姑母,後來就留在了周府。平常並沒有特別的差事,只是大長公主時不時有私事交代給他。
叫上程光加就意味著大長公主想借皇上的勢壓人了。
淺碧暗暗想,大奶奶著實是個有福氣的,能讓大爺自願替她出氣不說,連大長公主也願意給她依仗。
而楚晴卻根本沒想到周成瑾說的早上要出門是去國公府討說法……
☆、第135章
楚晴跟往常一樣天色微亮的時候便醒了。
睜開眼就瞧見枕畔那張俊美的面孔,難得周成瑾醒得比她遲,楚晴不敢動彈,只默默地端詳著他。
就算有道惹眼的疤痕,他仍然算是美的——濃且黑的眉毛,高而挺的鼻樑,再往下是緊抿著的薄唇。
楚晴的臉忽然*起來,她還記得他的唇是怎樣吻過她身體的每一寸,又怎樣貼著她的耳邊說那樣情深的話。
經過昨夜她才知道,圓房那天周成瑾有多剋制,而他又有多麼強壯的體力。
他就像精力旺盛的駿馬,不知疲倦地馳騁在草原上,時而迅疾若狂風暴雨,時而柔緩若和風細雨。
汗一滴滴地往下淌,正落在她的胸口,楚晴覺得自己就像架在火堆上的魚,灼熱到無法呼吸。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盡了興,而她癱在床上幾乎散了架。
她記得是他把她抱到淨房裡擦洗,又尋出新的棉布單子鋪上,再然後摟著她細細地親吻,柔柔地說著情話。
直到在睡夢裡,她還聽到他低啞的聲音說,“阿晴,我的小嬌嬌,我不會讓你受丁點兒委屈。”
誰會想到呢,周成瑾會這樣好,會這般寵著她疼惜她,就像捧在手心裡的珍寶,如珠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