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心裡感動,夜裡摟了她細細地分析,“你以前帶兵,發號施令慣了,在府裡是兒媳又是弟妹,不好忤逆爹孃跟兄嫂,這一個月,我看你委屈好幾回了。再者爹孃看你的一些做法也不習慣,又不好指責你,兩頭都忍著,頭一個月還好,待久了定然會有衝突。不如我跟你搬過去,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爹孃也自在些,咱們每隔五日十日來請安便是。”
大長公主聽著有道理,與周鎮兩人住進了公主府,匾額上沒寫公主府,而是寫了“周府”兩個字。
轉過年,大長公主生了周禕。
周禕長到四五歲時,邊境戰亂。
大長公主是閒不住的性子,在家裡消停這幾年早就耐不住了,自動請纓前去平亂。周鎮瞭解她的個性,且府裡既有奶孃又有丫鬟,不必擔心周禕,便應允她前去。
一走便是四五年,等她回來,周鎮身體明顯差了許多,精力也不如從前。周禕卻長得唇紅齒白清秀俊朗,儼然是個翩翩佳公子。
周禕對大長公主並不親近,對奶孃卻極好,有了好吃的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孝敬奶孃。
大長公主有些難過,但並沒太在意,反而覺得是因為奶孃照顧得周到,而且周禕這般做法也說明他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
過了段時間,大長公主瞧出不對勁來,周禕已近十歲,這個年紀早該搬到外院去住,但周禕卻恨不得時時膩在奶孃身邊,甚至從書院回來頭一件事就是撲到奶孃懷裡膩一陣子。
奶孃也不阻止,反而摟著他心肝肉地叫喚,又問他在書院是否穿暖吃飽,有沒有被欺負,是不是受了先生訓斥,功課多不多,如果太累就不用寫,讓小廝代筆就成。
丫鬟報到大長公主面前來。
大長公主不由沉了臉,覺得奶孃目光短淺心胸狹窄,這樣教養對周禕非常不利。遂決定給奶孃一筆豐厚的賞銀,讓她回家與親人團聚。
奶孃苦苦哀求著不肯離開,竟以死相逼,當頭就要往書案上撞。
周禕也跪下求情,甚至不惜衝撞大長公主,並徹夜守在奶孃床前照顧她。
大長公主傷心欲絕,又覺得失望,堂堂公主的嫡子竟然因為奴僕而下跪,而忤逆母親,更堅定了送走奶孃的決心。
誰知她前腳將奶孃送出京外,後腳奶孃便回來偷偷賃了處宅子,每天趁周禕從書院回來便接他回家待上片刻。
事隔月餘,大長公主才知道,一氣之下將奶孃發落到貧瘠之地,永遠不許回京。
自此,周禕與大長公主之間便有了解不開的心結。
等到周禕說親的時候,這種矛盾更加激化。
大長公主先後看中了好幾位姑娘,周禕都不同意,自己選中了高氏。高氏一雙眼睛長得有幾分像奶孃,大長公主看著就有些不喜。
但高氏畢竟不是奶孃,而且看著性子還算溫順,大長公主不願與兒子鬧得太過僵持,終於讓步,給周禕娶了她。
進門頭兩年,高氏表現不錯,知道孝敬長輩順服丈夫,第三年生了長女周珊。
而周鎮的身體更加不好,大長公主自責不已,覺得自己忽視了夫君,便將心思移到周鎮身上。
高氏生女之後身子大不如從前,而大長公主無暇顧及周禕,周禕的壞習性便顯露出來,在高氏的幫助下欺侮了好幾個丫鬟。
丫鬟們或迫於淫威,或者本身就存了攀高的心思,半推半拒地從了。
大長公主聽到零星風聲沒太當回事。一來男子有通房丫頭也是正常,二來高氏這個正妻沒有怨言,她何苦做這個惡人,只告訴高氏,該給名分的就給個名分。
高氏溫順地答應。
周禕又看中了管茶水的苗翠,苗翠不願意當妾,不肯委身於他。
高氏做了個圈套,藉口打碎一套杯碟將苗翠騙到正房院,並給她下藥讓周禕得了手。事後反而編排苗翠為了往上爬勾引了周禕。
苗翠是個烈性子,豈肯受此屈辱,跑到大長公主跟前訴冤,並要以死明志。
大長公主最討厭強迫女人的人,勸她,“這事並非你的錯,憑什麼做錯事的人不受罰,而受了冤屈的人卻要死?你不但不應死,反而更應該體體面面地活著,過些時日我給你選個好人家嫁了。”
當著苗翠的面,將周禕罵了個狗血噴頭,差點請出家法來。
誰知三個月後苗翠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女子小產本就是兇險之事,且周府人丁不旺,大長公主想留下這個孩子,便跟苗翠商議,給她一個田莊,等她生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