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個錯就是,以後好好相處,現在一家人鬧得跟兩家子似的,京都誰不冷眼看笑話?”
楚晴淡淡嘆口氣,“阿琳,之前府裡的恩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將心比心,假如你處在我這位置,你夫君與婆母有隔閡,你會怎麼做?”
是會站在看夫君如仇人的婆母這邊,還是站在同床共枕的夫君這邊?
周琳不用多想就明白,苦笑道:“好歹你也要告訴大哥,咱們都姓周,關起門來還是一家人。”
楚晴剛要開口,正瞧見有丫鬟端著托盤嫋嫋過來,“大奶奶,二姑娘,這是杜嬤嬤特地做的綠豆糕,因時間緊,只做了這些,夫人說先盡著凌波閣用。”
周琳揭開上面扣著的綃紗蓋簾,看了看約莫有十七八隻,吩咐道:“找個碟子分成兩份,凌波閣和綠靜居各擺一盤。”
丫鬟應聲而去。
此時客人已絡繹上門,楚晴與周琳在二門處等著迎接,寒暄幾句後,自有體面的管事婆子帶著往樂安居請安,再有丫鬟帶著往各處吃點心。
少頃呂懷中在京都的姨母也來了,她夫家姓汪,在太僕寺任六品官,隨她而來的還有個十四五歲的表妹叫做汪悅。
汪悅長得非常俏麗,穿件淺粉色四喜如意紋杭綢褙子,緋色挑線裙子,梳著墮馬髻,鬢間插朵水紅色的絹花,非常耀目。
因是知道周琳將會是自己的表嫂,汪悅熱絡地拉住周琳的手,“早想來拜訪你,可娘說不合規矩……周姐姐的鐲子真好看,是哪裡買的?”
頭一次見面就注意別人的穿戴,即便不是個膚淺的,可必然不太懂規矩。
周琳不太想與她交往,只笑道:“汪姑娘快裡邊請。”
汪悅並沒覺察她的冷淡,高高興興地應了,視線又在楚晴頭上的珍珠花冠上停了停,才隨著婆子往裡走。
待她離開,楚晴與周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楚晴安慰道:“你在保定,想必見面的時候並不多,面子上過得去就好……家裡親戚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孃家二伯母還不是……”
周琳多少有所耳聞,文家更為不堪,頓覺心裡寬慰了些,打起精神繼續招呼客人。
將近辰正,客人差不多已經來全了,明氏也早就過來了,已經在與高氏等夫人說話,楚暖則在凌波閣,靠著欄杆看星湖裡的蓮花。
楚晚竟然沒走,也在凌波閣,卻與楚暖隔得遠遠的,身邊圍著五六個年青婦人,正說笑著。婦人們頭上都戴著宮紗的絹花,想必是自大長公主那邊得的。
楚晴先到了楚暖身邊,關切地囑咐,“雖是入了秋,日頭仍是毒,四姐姐往屋裡坐吧?”
楚暖掃一眼眾星捧月般被簇擁的楚晚,撇撇唇角,“我不多待,稍過會兒就走了。”
“四姐姐懷相還好吧,辛不辛苦?”楚晴對懷孕並不瞭解,只空泛地問了句。
楚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說呢?我剛有身子,二爺就抬了個姨娘,你說我辛不辛苦?”
這話讓楚晴如何回答?
而且,聽那口氣,好像是楚晴讓魏明俊抬姨娘似的。
楚晴無可奈何地說:“四姐姐身子為主,有了孩子就有了依靠,其他不相干的人權且放一放,不用理她們。”
“我是不想理,可那賤人天天在我跟前礙眼,”楚暖咬牙切齒地道,忽而目光一亮,抓住楚晴的手,“六妹妹,六妹夫那樣的人竟也讓你管得服服帖帖,你是用什麼手段抓住男人的心的?”
周成瑾那樣的人,除非他情願,會有人使手段抓住他的心?
楚晴失笑,稍思量,很鄭重地道:“不過是信他,敬他,事事靠著他而已。我家大爺的性子……我一介弱女子,總得靠他給我撐著天,我要做的就是不扯他後退,不能把這片天給捅破了。”
楚暖聞言,沉默了許久沒有作聲。
楚晴沒有工夫多理會她,笑著朝楚晚那邊走過去。
幾位婦人適才都見過,先前不認識的也已經認識了,彼此笑著說起京都的趣事,有孩子的說自己孩子,沒孩子的討問生兒育女的訣竅。
楚晚剛給楚晴解過圍,再者當著眾人的面兒,楚晴再不會冷落她,笑道:“以為二姐姐能在祖母那邊多待會兒。”
楚晚簡短地回答:“我不愛聽戲。”
這倒是真的,楚家極少請戲班子進府,幾位姑娘對聽戲都沒什麼興趣。
楚晴沒有話題可聊,隨手端過盛點心的甜白瓷碟子,“二姐姐用些點心吧,府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