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黃衫女子見幼旋受了諸多磋磨一直沒有吭聲,也想踩她一踩,雖不知為何公主不喜她與驍勇將軍,但並不妨礙她去討公主歡心……
幼旋輕輕的放下茶盞,隨即抬起眼皮空井無波的掃了這位女子一眼,不答反問到,“敢問姑娘家門戶?”
這姑娘未料到幼旋會問這個問題,暗想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遂昂首挺胸,“家父乃京中廷尉。”
幼旋聞言眉毛一挑,倒還是個實權的官。
幼旋臉上一下就掛上了笑,像是與人話家常般,“廷尉,哦,竟是王家姑娘。”
此時,昭仁公主也不笑了,反倒來回看了王家姑娘與幼旋幾眼,王家姑娘以為幼旋半點不辜負她膽小如鼠的名聲,現在是來討好自己來了。
“原來竟是聽說過我家,家父清廉剛正,一向有目共睹。”
“怎會不聽說呢?”幼旋突然目若含刀,“當年的王家千總經百年竟發展到如此境地,我想家中祖上若是得知部下如此長進,也會泉下安慰。”
眾人聞言一下子全都神色怪異,在座諸位中若論起祖上根腳來,除了兩位公主殿下,怕是無人能及這蕭家幼旋。
武安伯府雖是在二十年前遠離了京中權貴圈,可百年前的鐘鳴鼎食之家,仍能從家中長輩口中窺得其中一二繁華,而那位隨著□□皇帝開疆拓土,有著從龍之功的一品武安鎮國候,大梁中人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初祖上將王千總從一泥腿子小兵提到了千總之位,王千總兢兢業業,對家中祖上盡忠職守。臨終之時,更是放言自己無愧於提攜之恩,有顏面對家中祖上,就此成為投桃報李的佳話,流傳於世。”幼旋不急不慢,緩緩道來曾經往事。
王家姑娘聞言渾身不舒服,如此算來這蕭幼旋竟是她的舊主,若是剛才她話中言語傳出去,數典忘祖的帽子絕對逃不了,天下人的唾沫能淹死她……
數輩以前的事情,自家之前明明是白身,百年前的有一祖輩高中探花光耀門楣才得以入仕,但她也隱隱聽過自家祖上,好似是有武官起身,似是與開國有點子關係……
天知道,自家早就在百年前就開始漸漸轉變,要是有此等老黃曆是避之不及的,這蕭幼旋怎麼如此清楚,她在這娓娓道來一番,自家的努力就要白費了。
想到這,王姑娘渾身冷汗,她闖了大禍了!家裡該如何交代?
王姑娘越想越怕,目光遊離,待掃到昭仁公主身上時如同抓到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昭仁公主接受到她求助的眼神,於是開口,“玉芷這個笑話講得不好,說好逗笑全部閨秀,你可沒逗笑蕭姑娘。”
“還不斟茶行禮,讓蕭姑娘原諒你。”
幼旋心中冷笑,終於是等到你說話了。
“公主此言差矣,幼旋沒有那麼大的臉面去受王姑娘的歉禮,就是不知王家祖上聽聞王姑娘的高談論闊,是否會羞愧的以發覆面?是否還能坦蕩的去見祖上?”
昭仁公主見幼旋竟然不按著自己給的臺階下,還變本加厲的忤逆自己,多日以來心中的怒火再也按壓不住,口不擇言道:“你明知王姑娘根本不是這個意思,還故意胡攪蠻纏,擾亂視聽。”
“那王姑娘所講者是誰?”
昭仁公主不理在她身邊一直勸阻著的另一位公主,冷笑直視幼旋道,“誰目不識丁,粗俗莽撞,不自量力,我說的就是誰?明明只是撞了大運,撿了便宜才成了驍勇將軍,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也不看看他那副尊榮,我大梁官員又有哪個如他一般?”
昭仁身邊的另一位公主終究還是沒有攔住。
“原來公主口中‘目不識丁’的人是陳將軍。”
幼旋此時才從座位中起身,走到亭子中央,俯首行禮道,“事關幼旋未婚夫婿,幼旋不得不分辨,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公主勿怪。”
於是,未等昭仁開口,就直接言道。
“宣成二十一年,平王叛亂入境,那日陳將軍不過是邊境小城中一名把總,可平王叛變事發突然,判軍來勢洶洶,不可抵擋,劍指京城。”
“可軍中主將竟聞風棄城而逃,副將則戰死城門之上!軍心已然渙散。”
“又遇平王大軍壓境,是陳驍將軍力挽狂瀾,堅守城門,為軍報的傳遞爭取了時間,得以使後方諸城軍隊等有所準備。”
“可陳將軍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當日叛軍一箭射落軍旗,就此軍心大亂,兵士們再也無心抵抗,是陳將軍冒著萬箭穿心的危險,撿起軍旗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