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這樣的官,真是長州人的福氣。”
“所以…,天下都亂了,獨有長州沒亂,這大約就是劉大人和福諾將軍的功勞。”
“天下亂了…,但願長州別亂才好。”孟夏一路逃難,深有體會,徐書同輕輕嘆了口氣道,“只怕形勢所逼,長州城也不得不捲入。”
“是因為那位世子爺?”孟夏說到這裡,見徐書同的眼睛輕輕閃動了一下,隨後徐書同恢復正常道,“世子儀是義天侯的掌上明珠,而義天侯是惠妃娘娘的兄弟。”
“這些…我可不懂。”孟夏在相府待著,雖知道一些皮毛,但那時一是年紀尚小,二是這種往深裡的東西並無人與她談及,所以也無從知道。
徐書同便道,“徐惠妃是尋王的母親,其胞弟義天侯在雲州,王大將軍在瑜州,方士隱在達州,京州和瓊州最亂,如果不出我所料,瓊州應該在布王手裡,京州一分為二,一半在王大將軍手裡,一半在布王手裡,本來這王大將軍和布王略強,還有犄角之勢,但如果誰得了長州,這情形就要發生變化了。現如今世子儀來了,北邊在剿匪,剿匪的軍隊是受布王控制的,我想那王大將軍和方相也不可能沒有動作。”
孟夏聽到尋王,想到和自己一起逃難的賀中珏,輕輕嘆口氣道:“我真希望長州不要打仗。”
徐書同沉默一會才道:“長州打仗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只是看它最後屬於誰,跟誰打。”
“那…那三哥希望它屬於誰?”
“這個與我無關。”
“那三哥為黎民百姓著想,覺得它歸誰好?”
“如果為黎民百姓著想,我希望它歸雲州。”
孟夏有些吃驚:“既然徐三哥希望它歸雲州,為什麼又處處看不慣那世子爺?”
“你看得慣嗎?”徐書同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孟夏語塞,說句心裡話,從這個世子儀出現,就給人一種飛揚撥扈、勞命傷人的感覺,於是孟夏道,“既然有這樣的世子,為何你還希望長州歸雲州。”
“徐惠妃是個明理睿智的人,義天侯也是憂國憂民的正直人,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可惜了他們的一對兒子都不爭氣。”
孟夏眨了幾下眼睛,一想這賀中珏,正忙著納妾享樂;再想那世子儀,跟鬧世霸王一般。果然還真的不象一般的不爭氣,尤其是賀中珏。
孟夏盯著盆裡的炭火,好一會才道:“當初那義軍進入京州的時候,殺了好些王公貴族,其中就有皇上和太子爺…”
“這次匪亂,只有皇上遇害,太子、皇后讓王大將軍劫走了。”
“啊!”孟夏才知道民間的傳聞還真不假,“那西街口殺人的時候,是有太子爺和皇后的。”
徐書同搖搖頭道:“那是匪軍為了安穩京州城的人心,發的假通告。”
孟夏有些想不明白地問:“為什麼皇上會遇害,那皇后和太子爺沒有和皇上關在一起嗎?”
徐書同淡淡一笑道:“這事情的真相,怕只有問王大將軍了,而且這匪軍輕易就入了城,本來就是很蹊蹺的事。”
“為什麼講匪軍是輕易入城的?”
“你當時在城中,可有見著匪軍攻城?”
孟夏回想匪軍入城那日的白天,自己正嫁入了尋王府,既然尚在正常迎娶,可見京州城根本就沒有戰事,而半夜的時候才傳來廝殺聲,那廝殺聲已不在城外,而在京州城內,也就是說匪軍根本就沒有攻城,就佔領了京州,於是便道:“徐三哥這麼一講,確實沒有攻城之事。”
“就算允治昏庸,統治混亂,在京州南面鬧事的匪軍要想進京州城,在允治沒有投降的狀況下,怎麼都應該有一場惡戰才是,但沒有,匪軍在半夜入的城,突然入的城。”
“三哥的意思是有人把他們放進了城?”孟夏到底受義軍幾日白麵饅頭、粥菜、一袋雜糧和兩件舊棉襖之恩,怎麼也無法把曾經口軍的義軍改口稱為匪軍。
“除了這樣,我再也想不出別的可能。”
“那會是誰把他們放入城的呢?”孟夏完全折服于徐書同的各種推測之中,想想賀中珏,心裡略略嘆了口氣。
“這樣的家國大事,就不勞你我費心了。”徐書同顯然心裡有答案,卻沒有打算告訴孟夏,孟夏撇了一下嘴便問,“三哥,你是不肯告訴我罷了!”
“這種揣測的事,不是事實,三哥又何苦讓夏受其勞呢?”
如果不是賀中珏是個落魄的皇親國戚,這種國家大事本來離孟夏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