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中珏知道了,怎麼當初從京州逃出來的時候,就沒發現,賀中珏這人生的不是一雙眼,而是數雙眼,否則自己幹什麼,他怎麼都知道?
孟夏便從花叢中走了出來,把那花瓣抖掉,抬頭見賀中珏端著茶杯靠著書房門前的欄杆很妖孽地問了一句:“怎麼經了這許多事,從沒聽你問過你男人是幹什麼的?”
孟夏愣了一下,才想到在賀中珏的意識中,自己是不知道賀中珏身份的,經了賞荷和剛才賀中珉拜訪的事,自己應該詫異才是,而自己都沒有,孟夏一下僵立在那裡。
賀中珏把端中的茶一飲而盡道:“挺好的茶,涼了,真是可惜!”
這句話把孟夏聽得後背涼嗖嗖的,這大熱的天,喝涼了的茶比那熱茶舒服得多。
孟夏覺得這會再裝著去問,反顯得多餘,於是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書房。
夜裡孟夏睡得並不蹋實,一大早起來,就聽昨兒請人的聲音又傳來:“老身是奉娘娘之命來請院裡夫人的。”
此人昨日相請自稱為“奴才”,今兒相請自稱為“老身”,這稱呼上的變化,明擺著是知道了什麼。
魯婆子剛要講什麼,孟夏撐開窗道:“嬸子,告訴她,我馬上就去!”
孟夏很快換了衣服,還是穿了昨兒那件衫,只是手裡沒有捏那條過於鮮豔的手帕,選了幾件飾物,簡單地搭配好,就坐上軟轎,在魯婆子極不放心的眼光中出了尋夏園。
軟轎的速度依舊如昨兒,不快不慢,平平穩穩,昨兒孟夏心急,今兒心雖忐忑卻沒有急。
也就在孟夏沒有理順和二小姐相見要如何如何時,那軟轎就到了“漪雪殿”,不過這次那兩個引路的丫頭,沒把孟夏引到玉湖邊,而是將孟夏引向正殿方向,到了花廳,那丫頭便道:“娘娘尚在洗漱,跪著等吧!”
孟夏看看日頭,自己這些日子貪睡,每日起來都快正午了,而二小姐的作息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二小姐不象大小姐,日子過得清淡而有規律,每日都是辰時起床,已時看書寫字,下午繡花彈琴。不過二小姐曾經是自己的主子,還是搭救過自己的主子,於情於理自己都該給她磕這個頭,雖不太喜歡兩個引路丫頭的寡婦臉,孟夏還跪了下去。
孟夏這一跪就是半個多時辰,才領教二小姐在相府裡沒有顯露出來的狠毒,在相府的時候,孟夏一個時辰也跪過,不過眼下這人嬌氣了,半個時辰,就把她跪得腰膝痠軟、頭暈眼花的,跪在孟夏身後的花燈見了剛要開口,那兩丫頭立刻出聲喝道:“娘娘好清靜,不許聒噪。”
孟夏正想二小姐如此,自己不如走了算了時,忽聽見有說話的聲音,孟夏抬頭一看,卻見二小姐與相府夫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這一幕讓孟夏驚詫,就二小姐對那相府夫人是恨之入骨,現如今居然可以有說有笑了。
二小姐沒把相府夫人送上馬車,只是送出了“漪雪殿”就住了腳,她身後的人趕緊小聲道:“小姐,您。。。”
二小姐卻一伸手製止住她身後發聲的人,這人,孟夏認識,正是二小姐最為信任和倚重的奶孃,秀娘,二小姐制止完秀娘,眼睛就轉向了孟夏道:“下面所跪何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尋王妃5
一個丫頭走出來回道:“娘娘,是尋夏園的。 ”
這丫頭的口頭極是不尊重,孟夏當然一眼也認出來了,此丫頭正是二小姐當年在相府最為貼心的大丫頭佔兒,當年在相府,二小姐比別的丫頭略看重孟夏,孟夏因此沒有少吃這佔兒的苦頭。
二小姐聽了看向孟夏,孟夏有些激動,畢竟有快一年沒見過二小姐了,只是二小姐看了她一會才道:“是尋夏園的妹妹,那還不請起!”
花燈忙把孟夏扶了起來,孟夏眼冒金星,只差點沒有暈過去,還是趕緊一福,正要開口,那二小姐又道:“今兒本想請尋夏園的妹妹敘敘話,沒想到偏不湊巧,來了客人,本宮和客人說了這會子話,也累了,就改日再和妹妹敘話了。”
聽了這話,孟夏的眼有些紅,相府夫人明擺著不是才來,二小姐早不請自己,晚不請自己,選這當兒請自己,就是請來立個威的。
孟夏又一福道:“那妹妹就改日再來打擾娘娘!”
二小姐微笑著輕點了一下頭,孟夏扶著花燈一轉身,她就聽見佔兒不屑的聲音:“她,不要臉,也配!”
孟夏當然明白這有幾分姿色的佔兒所講的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全是因為剛才自己謙稱“妹妹”惹的禍。
孟夏走出來,那相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