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人都帶走,孟夏看到給自己送飯那個老婆子也在被押人之列,老婆子哭天叫地,再無自己昨日所見的那樣囂張了,然後就見一個義軍用刀背給了老婆子一下,老婆子立刻閉嘴了。
孟夏看得那個才叫爽快,巴心不得自己也化身成義軍中一員,再給那老婆子兩個嘴巴,才解氣。
不過看著這些被押走的人,都是王府的下人,而自己卻是尋王府的當家主母尋王妃,雖然這府裡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但這種狀況下,自己如果落入人家手裡,估計情形不容樂觀。
等那些獲勝的義軍興高采烈地押著人走了,院子裡又折騰了一氣,終於在三更天的時候歸於平靜。
孟夏才從樹上爬下來,想著自己這當家主母喜床都還沒坐熱,王府都讓人端了,主母也做不成了,自己應該何去何從,去找到那個尋王爺,與他同進退,好象沒那個必要了;回相府,估計不會比王府好多少。
再想到這王府馬上要給什麼李將軍住,孟夏知道這裡已經停留不得,回房間從那些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東西中翻出一件灰不灰、藍不藍的袍子換上,然後把頭髮束成男子,在天亮的時候,就順著那面倒塌的牆爬了出去。
孟夏所生這個朝代名為大鵠,之所以稱為大鵠,那是有原因的,這大鵠國成事據說與一隻仙鶴有關,而大鵠的開國皇帝姓賀,沒成事的時候名喚做個賀小毛,是個什麼都敢幹的江洋大盜,成事後,覺得名字不雅,改為什麼賀鳳翎,建國大鵠,鵠通鶴也。
這段野史,是孟夏在相府為婢時,聽下人們訛傳的,就以孟夏那點學識,認為賀小毛遠比什麼賀鳳翎好聽,而且也好記得多。
不過大鵠皇帝是毛也好,是翎也罷,都已做古,他的子孫遠沒有他那身匪氣和治國的本事,吃喝玩樂一個賽一個,治理國家卻一竅不通,個個嬌貴到驕橫,喜歡攀比炫富,那一項一項都是要銀子的,銀子從哪裡來,就是從老百姓身上榨來,田裡的稅賦加了又加,老百姓奴役再奴役,這榨得太狠,果然出大事了。
第三章 決不做寡婦
街上比王府更糟糕,城裡顯然是經過一番殘酷戰鬥的,到處都是屍體,有大鵠計程車兵屍體,還有義軍計程車兵屍體。
昨天夜裡發生的是大事,少有人入睡了,但街上卻有不少起早的人,不少穿得破破爛爛的人,自發在為義軍清理這些屍體。
孟夏知道眼下的自己,必須得有個落腳的地方,而一時半刻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甚至連行情都沒摸清楚,乾脆混在清理屍體的人群中。
對於屍體,孟夏還是十分懼怕,只是混在這群自願的人群中,是得到了義軍褒獎的,到了中午,還有義軍給大家發熱氣騰騰的粥和熱饅頭饅頭,孟夏知道大熱天的食物放不住,趁人不備把新發的兩個饅頭藏到小包袱裡,把昨天晚上剩的吃掉一個。
孟夏正喝著熱粥吃著剩饅頭,想著自己難不成真要跟著這群人運幾天的屍體,忽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鑼聲,然後有人扯著嗓門釋出義軍的通告,孟夏聽了個大概:午時在西街頭看處決重要人犯!
孟夏一看眾人激昂,都往那西街街頭湧去,她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往那裡跑。
到了那裡才知道是處決那些平日漁肉百姓的王公貴族,孟夏做夢也沒有想到,象這樣經動不動就打死她們下人的人也會被砍頭,聽著被押上來的,有太子、王爺、有這個官那個將的。
孟夏緊張地看著,雖然那個尋王不待見自己,但好歹是和自己拜過堂的男人,自己才嫁過給他一天,他就做了刀下鬼,那自己不就成了寡婦。
想到寡婦,孟夏嚇了一大跳,自己可不想十四歲當寡婦,她骨子裡沒有相府二小姐的知書達理、嫻良淑德,一想到寡婦,以後斷不再用二小姐的名諱了。
這樣想了,孟夏才有勇氣繼續觀下去,只是看得眼睛痠疼,也沒看到那個尋王爺。
那還未被殺的,膽大點的哭天搶地,膽小的嚇得尿褲子;那已被殺的,人頭掉地,看不清表情,顆顆都血肉模糊,剛開始還弄些噱頭,什麼開鏜破肚、什麼五馬分屍…,但後面殺得沒了樂趣,全部都是一刀解決問題,四處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孟夏在相府,沒有少受那府的少爺、小姐們的刁難、責罵、處罰,和這些面呈菜色、穿得破破爛爛的人們一樣憎恨這些喝他們血吃他們肉的王公貴族,但看著這些似乎還見過一次或兩次的面孔在自己面前頭身分離、血濺五步,還是很受不了的,如果不是想打探有沒有那個不待見自己的尋王爺,孟夏怕在砍第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