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很懷疑鄭靈會染什麼風寒,她看上去除了有點怨氣,那身子是再正常不過了,鄭靈轉向孟夏,孟夏聽見她輕輕地哼了一聲,孟夏當然明白她這一聲是個什麼意思,是哼自己不守信用,或許是輕視自己,又或許是警告自己,總之不是帶著善意的一哼,鄭靈哼完後就道:"喲,這不是那位孟夫人嗎,不是在王爺開戰前突然離開了嗎,聽好些在傳說孟夫人是怕王爺打敗了才離開的,本宮還不太相信這話,可王爺這一旗開得勝,就又見孟夫人你的身影了,難不成那傳言都是真的,孟夫人這離開回來挺會挑時候呀。"
孟夏知道鄭靈這話是在挑撥,是在告訴徐惠妃自己是個心思惡毒的女人,不過離開前,孟夏與徐惠妃見過面,還談得挺透,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己選擇離開是尊了徐惠妃的意思,所以孟夏並不怕鄭靈挑撥,於是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不做回答。
鄭靈扔塊石頭,連層浪都沒激起來,那心裡是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偏她不爽,那徐澤儀卻走了進來道:"姑,我娘四處找你,你怎麼在這兒?"
徐惠妃聽了便問:"你娘找我有什麼事?"
"你們女人間的事,我哪裡知道。"
"對了,儀兒,你的婚事安排得如何了?"
"這種事情從來就是我爹孃作主,我哪裡知道。"
孟夏覺得天底下最無情的新郎大抵也不過如此,那徐惠妃不由得怪道:"儀兒,這是你的大事,你怎麼漠不關心。"
"姑,你都知道是人生大事了,人生大事都讓人如此不舒暢,人這一世還有什麼意思。"
"你休要胡說八道。"
"反正姑,我是不講假話的。"
"你娘在哪裡?"
"我娘沒找到姑,自然回家了。"
那徐惠妃與孟雪的關係顯然非常的好,一聽孟雪找她,立刻坐不住了,隨便訓了孟夏幾句,又把大豆豆抱在懷裡,稀奇了一會,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孟夏自然怕鄭靈攔住她質問她說話不算話的事,所以趁方玉雪與鄭靈送徐惠妃的空當,悄悄溜了。
孟夏知道那鄭靈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方玉雪清高不會主動進客棧後院去尋自己,但鄭靈卻說不準,所以孟夏沒有往客棧後院溜,而是帶著大豆豆先躲進客棧的廚房,估摸著方玉雪與鄭靈也差不多走了,才帶著大豆豆出來。
只是孟夏和大豆豆剛走到堂棧的大堂,就聽見秀孃的聲音:"娘娘,那小孽種是人小鬼精。"
方玉雪沒有說話,那秀娘又道:"就那幾天,那小鬼精使了多少招術跟娘娘鬧騰,娘娘不應該輕饒了那小壞蛋。"
"奶孃休要胡說,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那個小混蛋。"
秀娘忙應了一聲:"是,娘娘,倒是老身糊塗了。"
"鄭靈剛才去了哪兒?"
"老身見她往客棧後院去了。"
孟夏一聽那鄭靈果然是個不依不饒的性子,自己違了約,她是非要找自己說個子醜寅卯的,那後院看樣子暫時是不能回去的,只是自己何去何從,孟夏正苦惱地想著這事時,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孟夏嚇了一大跳,扭頭一看是徐澤儀,她連撫著胸口道:"世子爺,你嚇死我了。"
"講,如何感激爺?"
孟夏只能裝不明白地道:"世子爺講的話太深奧,夏聽不明白。"
徐澤儀氣得差點吐血,指著孟夏好一會才道:"你真是頭白眼狼,難得我為了你幫你解圍,還讓四兒趕緊回去通知我娘跟我姑如何說謊。"
孟夏才知道徐澤儀編的他娘找他姑的話不是一般的謊話,還竄通了他娘一起唬弄徐惠妃,只得不自然地一笑道:"原來是這樁事呀,夏多謝世子爺搭救之恩。"
"光用嘴說不成。"
"哪。。。哪要如何才成?"
"必須來點實在的。"
"實在的?"孟夏腳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生怕這個不想結婚的敗家子說出什麼不中聽的緣故,她就好腳底抹油溜掉,那徐澤儀哼了一聲得意地把腳帶著節奏地擺了幾下道,"這樣吧,爺還沒吃中飯,你找個上檔次的地方,請你爺我肥吃一通。"
孟夏一聽才鬆了口氣道:"世子爺想去哪家肥吃,夏一定會讓世子爺吃到滿意為止。"
沒一會兩人就坐在布王府後面的一家小麵館裡,孟夏和大豆豆一起瞪著大眼睛看著徐澤儀邊誇邊吃著第五碗麵,忽然徐澤儀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把筷子一拍道:"得來全不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