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飛和姜小月兩個都沉吟下來。原來,張易之那天走得急,竟然忘記把窈孃的去向告訴這幾個女子。她們這些天,經常會擔憂窈娘,生恐張易之回來以後問起來,無法回答,而張易之會以為是她們幾個爭風吃醋,把窈娘排擠走了。
“哎,這事先別去想了,咱們先管眼前的事情吧!”小月一言未了,跳上前去敲門。
不一會,又兩名年輕的道姑前來開了門,其中一個說道:“幾位齋主,我們觀裡最近不接待香客,幾位還是去別家吧!”
小月一聽樂了:“既然是道觀,如何又不接待香客?”
小玉見小月如此說,生怕她把對方氣走,把觀門一閉,怎麼敲也敲不開,就麻煩了。她連忙上前,拉了自己的妹妹一把,向道姑道:“兩位師父,我們幾個,不是來上香還原的,而是來訪客的。”
“訪客?”那道姑的臉色愈發的冷了下來,道:“我們觀主說了,她現在需要修身養性,滌盪心腸。為了避免染上俗世塵埃,她這些日子不打算見陌生人。所以,幾位還是先請吧!”
姜小玉連忙笑道:“師父請稍等,我們並不是來拜會貴觀主的,而是來拜會你們這裡寄宿的一位客人的!”
“客人?”那道姑的臉色愈發的冷冽了,看她的樣子,簡直是隨時都要關門。
“正是!”姜小玉道:“我們要見的,便是那位王夫人,不知——”
“砰!”一言未了,關門聲響起。這聲音來得太過突然,把門前的兩個女子驚得一跳。隨即,小月便罵了起來:“豈有此理,真真此有此理,我們姐妹在這裡和顏悅色地和她們說話,她們卻是如此態度,簡直沒有把我們姐妹幾個放在眼裡嘛!”
她越說越怒,衝上去,對著那觀門又是一陣好敲,只敲得她自己的小手都紅了,裡面還是沒有半分動靜傳來。她一怒之下,便對著那觀門狠狠地踢了一腳。
正要踢第二腳的時候,慕雲飛終於開口:“小月,罷了,你再這樣下去,也無濟於事,還是省點力氣吧。再怎麼說,這裡也是道門清靜之地,你這樣一來,會褻瀆神靈的!”
小月不屑地說道:“姐姐,你跟了五郎這麼久,怎麼一點也沒有受他影響,還相信那虛無的神靈之說。不靠自己爭取,寄望於神靈,是弱者的行為,我們雖然為女子,也不能如此。”
慕雲飛一陣無語。
正在此時,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這一下,又大出幾個人的意料,小月自認為是自己的拳打腳踢起了作用,回頭朝慕雲飛做個鬼臉。
這一次,來了三個道姑,其中兩個便是方才開門的兩位,而為首一人,卻是個中年道姑,臉皮白淨,長相頗為清秀,只是眉宇之間有一種淡淡的愁緒。這讓人感覺,她並不像一個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倒像是一個曾經滄海,卻尚未看透世情的苦命女子。
“想必這位姐姐,就是本觀的觀主喬夫人吧?”慕雲飛連忙走上前去,笑道。
那道姑道:“喬夫人這個稱呼,不提也罷,貧道已經跳出紅塵,早已和當初的俗世身份劃清界限。所以,幾位女齋主直接喚我‘觀主’就好!”
慕雲飛聽得一喜。很明顯的,眼前的這個道姑既然承認自己是觀主,那顯然就是盧氏了。而盧氏的態度,比起方才的那兩個小道姑,真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而這,絕對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觀主,我們幾個聯袂而來,非為其他,只是為了拜會一下在你們觀中借宿許久的王夫人,還請行個方便。”慕雲飛笑道。
盧氏顯然已經從兩個小道姑的嘴裡,聽說了慕雲飛等人的來意,聞言也不詫異,只是說道:“不知幾位小娘子是什麼人,為何要見王寨齋主呢?”
慕雲飛一見有門,更喜,道:“窈娘姐姐曾經在觀主這裡借宿過一段時間,想必觀主也從她的嘴裡聽說過我們幾位吧!我們幾個,便是張五郎除了窈娘姐姐以外的,幾個妾室。”
盧氏一聽,頓覺不好。她也早已知道張易之出遠門的事情,如今見到他的三個妻妾上門,第一念頭便是這三個人趁著丈夫不在的機會,前來對付王雪芸和這個“勾引”她們丈夫的“狐狸精”。
“想不到窈娘嘴裡的幾位好姐妹,竟然是如此陰險狠毒之輩,當著丈夫的面,做出一幅恭順模樣,一俟離了丈夫的眼簾,便來做這等下作事情!好在她們並沒有大張旗鼓的來,否則的話,我還真攔不住她們哩!”
一念及此,盧氏笑道:“幾位女齋主,非是貧道不願為你們引見,實在是王夫人如今正在閉關,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