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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將水攪渾之後,拍拍手瀟灑的走人不算,還愣是沒一個人懷疑到他身上。

隱約猜到可能是他的手筆的人,不管心中多少感慨,也不言語半句,只是一再的告誡自己,跟隨了這樣的主子,就算自己施展能力的餘地縮減了不少,甚至可能成為一個只需要做事不需要說話的人,也不要生出異心。

隱在一旁的樹林中,李鴻淵看著這座瀰漫著佛香的恢弘寺院,思緒又有些飄散。

白龍寺乃是皇家供奉的寺院,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這裡也對百姓開放,因此常年香火鼎盛,加上其主持了塵乃是當世一等一的得道高僧,以至於這裡幾乎日日門庭若市。

了塵大師算命批卦測字都非常的準,然他一年最多算三卦,而且還得是有緣人,否則,便是聖上親臨也不能讓他破例。放在有些人身上,所謂的有緣人,大概是對方看得順眼的人,但了塵大師不是,在他這裡,不分高低貴賤,他衡量有緣與否,甚至都不靠眼睛。

每年都有無數人期望成為了塵大師口中的有緣人,不僅僅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命運,還希冀能讓了塵大師改命。沒錯,傳聞中,了塵大師最厲害的地方是能為人逆天改命。

沒有人知道這傳言從何而來,但世人就是深信無比,不是沒有權貴想要迫使了塵大師改命,然而,沒多久,那人卻死於非命,要知道,那人被好幾個大師同時批語:命途雖有坎坷,卻是長壽之相。可死時還不足而立之年,一時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妄為,面對了塵大師的時候,都帶著敬意,能讓他算上一卦或是指點兩句自然不錯,不能也不強求。

只是,在了塵大師這裡,還有幾個規矩,不算國運,不算近事,不算遠事。

所謂國事,自然好理解,而近事,便是很短時間裡將會發生的事情,世事瞬息萬變,近在眼前的事情,便是算到了,也難以改變;不算遠事,便是不預測百年之後的事情,時間長遠,無力算,不能算,算不了。

了塵大師並不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雖然他會時不時的離京,但絕對不會讓人完全找不到行蹤,便是有貴人或是比較特殊的人要上門見一見他,聽一聽佛法,他也不會自持身份避而不見。

李鴻淵跟了塵大師,其實算得上是老相識了,不僅僅今生,前世,他坐在皇位上的那些年,若不是了塵大師時不時的開解他,只怕他的戾氣會更重,殺的人更多,暴君之名,只怕不止在朝堂,而是盛傳天下。

今生,在他十六歲離宮開府之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塵大師,什麼都沒多說,只問了一句:本王可能得償所願?

誰也不知道了塵大師是否是看出了什麼,只是對他說:“王爺心懷執念,猶如魔障,便是貧僧說不能,王爺便會放棄執念?”

“不會。”少年皮的李鴻淵回答得很乾脆。

“既如此,能與不能又何須在意,時候到了,自然能知曉。”

李鴻淵從此就不再詢問,也不讓了塵大師為他算命,偶爾來找了塵大師也是下下棋,喝喝茶,或者是談論談論佛法。其實李鴻淵對佛法頗為精通,他對佛法卻向來不屑一顧,甚至在了塵大師跟前將之批得一無是處,妄言頻出,了塵大師每次都笑而不語,等到李鴻淵說完了,才笑言:王爺瞭解佛法,才能找出其他言論反駁佛法。換來李鴻淵一聲冷哼。

李鴻淵身邊只帶著沐公公,站了差不多一刻鐘,才在沒有引起旁人注意的情況下,直接前往白龍寺的後院,了塵大師已經帶人恭候在那裡。身著僧衣,慈眉善目,蓄著長長的白鬚,看上去年歲決然不小,卻面色紅潤,雙眼並不像一般的老人那樣渾濁不清,反而還如同嬰孩一樣清亮,甚是不可思議,然,那雙眼只是靜靜的看著你,彷彿就能叫人快速的凝心靜氣。

了塵大師雙手合十,“貧僧見過王爺。”他身後的僧人跟著見禮。

“大師無須多禮。”李鴻淵還了禮,相對離宮時的戾氣纏身,現在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有著天壤之別。

一行人直接去了李鴻淵慣住的小院,推開其中一間廂房,乾淨簡單,香氣四溢,焚燒的自然是最上等的檀香。

矮桌兩側,李鴻淵與了塵大師相對而坐,沙彌很快的送上茶,這是白龍寺特有的茶,是一株幾百年的老茶樹,每年的分量都很少,更關鍵的是,從採茶到最後的成品,都是了塵大師一手包辦,或許就因此而染上了絲絲佛性,前世,李鴻淵當了皇帝之後,很霸道的將所有的茶都據為己有,好在了塵大師心胸豁達,從不與他計較,他想要便給他。

李鴻淵看著杯中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