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男賓席那邊的少年公子們,哪怕是有丟醜的巨大風險,也只怕心心念唸的希望能抽到自己。
“下官卻之不恭了。”孫宜霖取了一個荷包,然後真心實意的對靖婉一揖,“在下替十位公子謝過姑娘了。”這就是將謝意實打實的落在靖婉頭上。
靖婉忙避開,“當不得公子謝,都是大長公主的功勞,小女子不過就說了一句話。”
“當得,怎麼當不得。”孫宜霖有意,大長公主何嘗無心。
只有有爵位的人家,才能蔭恩後輩子孫,其他的人家,哪怕是內閣閣老,也只能靠子孫們自己努力上進,等自己進入了官場,父輩祖輩才能幫襯他們,而且各家都想著為自家撈好處,這競爭可不是一般的大,這一次的賞賜,就可能讓十個人少奮鬥十年二十年,如果出了大長公主府,落到寒門子弟手中,更可能是一飛沖天的機會,那麼,欠靖婉恩情的人,可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家庭,乃至一個家族,這不僅僅是一個假設,在這個極為講究宗族的地方,很可能成真。
靖婉之前大概只是臨時起意,沒想得更深遠,只是覺得有些人或許讀書不怎麼樣,但確實有才,埋沒了可惜,能幫到一個說不定也為啟元王朝挖出一個大才,她只是這麼提一句,誰知道大長公主還同意了,現在不僅直接將她“抖出來”,更肯定了是她的功勞,倒讓靖婉有些無措了。
見她這樣,她肯定是已經明白了這裡面的利害關係,沒有得意,沒有沾沾自喜,大長公主眼中更添了一絲笑影,一個看得透,想得透,卻也理智,不輕易被利益衝昏頭腦的姑娘,實在太難得,也不枉自己打破慣例,明確表現出對她的喜愛。“別擔心,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兒的頂著。”
靖婉失笑,事情已經發生,的確沒有必要再去多想。
大長公主見她這麼快又恢復了從容鎮定,心中止不住的點頭。“行,駱丫頭,這獎賞你也拿一個。”
“這可使不得。”靖婉忙拒絕。
“怎麼就使不得?本公主剛才說了,都有賞,就衝你的好點子。再說,剛才那一曲,還沒賞你呢,這個就當是一併賞了吧。”
話已至此,靖婉只得取了一個荷包,“謝大長公主。”
還不等孫宜霖回到男賓席,十個荷包的獎賞之事,就已經傳遍了。
果然,不少的少年公子們都很興奮期待,再不是之前的忐忑緊張,在看到孫宜霖的的確確拿著荷包回來之後,一個個眼神格外火熱。
孫宜霖似乎才覺得不妥,將荷包納入袖中。
要說駱沛山終於知道第五太卿為什麼老是揪鬍子,他現在也想揪鬍子,這自己孩子優秀出風頭,這是好事兒,可是太出風頭了,就讓人糾結啊。怎麼不知不覺的由搞出這麼個事兒呢?一干同僚那“幽怨”的小眼神不斷的往自己身上掃,很享受也很難受啊。
“駱大人養了個好孫女啊。”第五太卿不嫌亂的幽幽道。
駱沛山瞪他,娘們兮兮的老混球。“那都是大長公主給各家機會。”
“不是你家丫頭提起,大長公主會給出這樣的獎賞?”
“我家丫頭不過是適逢其會,換了別人也一樣。”老混球,還不快閉嘴。
“可偏偏不是別人,那丫頭就姓駱啊。而且別人,就算是經常在大長公主面前晃的,也沒見多得大長公主青睞啊,這樣的席宴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怎麼就沒別人提出來呢?想不到是一回事兒,想到了也沒那個膽兒說出來吧。而且惠及大家這種好事兒,我們這些老東西就想過為自家牟利,沒想過別人。”
第五太卿看似在羨慕嫉妒,未嘗不是在提醒別人,這件事,靖婉才是起到關鍵作用的那個人,雖然最終這天梯需要大長公主來搭建,但沒有靖婉這關鍵的第一步,哪有後面的事兒。所以,最後得了好處的人,必須承情啊。
“第五大人想太多了,我家丫頭可沒想那麼多。”
“你這話說別人我還信,這丫頭我可是親眼見過的,要說她連這個都沒想到,”第五太卿摸著鬍鬚笑了笑,“半點不信。”
駱沛山牙咬啟齒,壓低聲音,“你夠了啊。”
第五太卿摸摸鬍鬚,點點頭,嗯,差不多可以夠了。
“駱大人,不知道貴府三姑娘許人家了沒有?”李鴻銘突然開口問道。
“老三這話可就過分了。”李鴻熠立馬還擊回去。
李鴻淵那混蛋雖然與表妹的婚事還沒取消,可是已經是板上釘釘,表妹將嫁去駱家也成為事實,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