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該做什麼便做什麼,不過將晨練放在了屋裡,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而是練起了瑜伽,瑜伽並不是她每日必練,也不是晨練的專案,不過她學的是最正宗的瑜伽,難度很大,對身體的柔韌性平衡性都能起到極大的鍛鍊作用。
只一整套動作下來,靖婉就出了一身汗,出汗後體表雖然不舒服,可是去通體舒暢,感覺良好。
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將駱老夫人送走,靖婉又去看看袁巧巧跟周應霜。
她們二人的母親,一個是她姑母自然不會不認識,兩家是近親,就算她姑母怪罪她,卻也沒有是做得太過。而巧巧倒也看得開,認為自己能活下來就很不錯了,對她而言,墜崖的驚嚇對她的影響似乎更大。
周夫人她倒是第一次見,原本應該是個極其爽利的女子,這會兒容顏憔悴,眼睛周圍青黑一片,看著比實際年齡蒼老了不少。在靖婉給她見禮的時候,她只是抬頭看了靖婉一眼,什麼表示都沒有,甚至沒有讓她進屋看周應霜的意思。
“夫人,不知道應霜她……”
“駱姑娘,我們這兒不方招待你,你還是請回吧。”聲音極為冷淡,甚至參雜著壓抑的怨憤。
是她邀請他們出來的,她現在好好的,可週應霜卻失明瞭,就算不是靖婉的過錯,兩相對比之下,也會心難平。
靖婉自然不會與她計較什麼,“夫人,我就想知道應霜她醒了沒有?”
周夫人看到靖婉是真的擔心自家女兒,也知道自己這麼針對她不應該,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還是……”
“娘,是靖婉來了嗎?”周應霜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這一下,靖婉也顧不得那麼多,快速的繞過周夫人就像屋內而去。
周應霜躺在床上,微蜷縮著身子,明顯是很不安的自姿勢,望著門口的方向,但是沒有焦距,她真的……
靖婉捂住嘴,眼淚無聲的滑落。
周應霜不是孫宜嘉,她雖然家境遠遠不如孫宜嘉,但是她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她沒有孫宜嘉那樣的心路經歷,性子開朗不假,但是心理承受能力並不強,發現自己失明之後,沒有崩潰就已經很不錯了。
“靖婉,是你嗎?”周應霜伸出手,不是很確定的開口,她並不知道靖婉的情況,她醒來也沒多久,問身邊的人,也沒人告訴她,她甚至都以為靖婉已經……
靖婉忙擦掉眼淚,緩了緩情緒,忙走上前,抓住她的手,“應霜,是我。”
“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很好。”
“那就好。”周應霜笑了笑。“我也很好,別擔心。”
靖婉豈能看不出她只是故作堅強,越發的心疼,忍不住俯身伸手抱住她,“應霜,你要真難受就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裡,這樣對身體不好。你眼睛失明只是暫時的,相信我,等血快散了,你很快就可以復明的。”
“真的,還能再看見嗎?”周應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
“能的,相信我,一定能的。”
“還能看見?還能看見……我相信,我相信你……”死死的回抱住靖婉,嗚嗚嗚的哭起來。“靖婉,我怕,我什麼都看不見,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別怕,別怕,沒事的,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我們都會在你身邊,會一直陪著你,你別怕……”
靖婉耐心的安撫了她很久,周應霜的情緒終於安定了下來,隨後開始詢問袁巧巧跟孫宜嘉的情況。
靖婉到沒有隱瞞她,一五一十的與她說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毀容比失明嚴重太多。
“怎麼會這樣?”他們家同樣家世不顯,但她祖母與孫老夫人交情非同一般,她也常去定國公府,與孫宜嘉雖不是多親密,但但比之大多數人還是熟悉很多,而在來白龍寺的路上,也知道她其實比看起來好相處,透過靖婉這個媒介,倒是比以前親密了不少,其實以前就很欣賞她的優秀,就這麼毀了?
“別擔心,”靖婉壓低了聲音,“她覺得現在這樣更好。”
周應霜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孫宜嘉為什麼會這麼想,靖婉小聲的跟她解釋了幾句,才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
靖婉之所以敢直接告訴,除了讓她放心之外,還有就是知道她不是多嘴的人,知道輕重,即便是家人應該都不會亂說。
周應霜沉默了片刻,“原來她也是個可憐人。”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那麼你呢,你傷到哪兒了?別騙我。”
要說靖婉身上最深的傷口大概就是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