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
李鴻淵轉而看向阮瑞中,饒有興趣的開口,“首輔大人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遇到這對母女?被耍得團團轉,被騙得這麼慘,有什麼想法?本王原以為你知道真相的時候大概會一命嗚呼,看你現在的情況,承受能力倒是不錯。”
阮瑞中面色鐵青,就算知道李鴻淵不時一無是處,還是沒辦法對他有所改觀,太陰損,專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可是偏生對他無可奈何。“王爺到底要如何處置這個女人,她到底又是什麼人?”
“呵,跟你同床共枕的女人,你來問本王她是什麼人?”
阮瑞中如鯁在喉,過了片刻才艱難的開口,“臣愚昧,還請王爺不吝賜教。”
要阮瑞中承認自己愚昧,還是需要點勇氣的,至少他心裡的那一道坎不容易過,不過想想他現下的處境,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首輔大人這麼有誠意,本王自然不會吝嗇。——拿進來。”
暗一從門外進來,將一個帶鎖的扁平匣子遞給阮瑞中。
阮瑞中現在也沒有多想的餘地,不管裡面的東西是不是他能看的,魏氏現在就是肉中的一根刺兒,不除不快,晉親王不親口告訴告訴他,雖然看了這些東西,就可能被晉親王死死的捏在手心裡,他也義無反顧。
鑰匙就在上面,阮瑞中用了點時間才開啟,蓋因為手有些顫,不僅僅是身體上出了問題,還有心理因素,即便是義無反顧,也擔心自己就此萬劫不復。
阮瑞中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是一疊信箋,阮瑞中從第一張開始看,上面的內容有多有少,阮瑞中看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手也顫抖得越來越快,看了一小半,就看不下去了,手一鬆,東西就散落在地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阮瑞中神色頹然,然後竟是老淚縱橫。
而趴伏在地上沒能起身的魏氏,自然也就看到部分信箋上的內容,瞳孔驟縮,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因為用的信箋全部一樣,她才能第一時間判定,這些都是謄抄的而非原件,可她的依據只是信箋,可見,不管是字跡,還是特有符號印章都全然一致,但僅僅是這樣,就足以叫她心驚肉跳,她知道晉親王掌握了她不少東西,但在她看來,她送出去的訊息應該是沒有不妥之處,現在看來,什麼叫沒有不妥,明明是天大的不妥,送是送出去了,但也全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之所以沒出紕漏,不過是人家根本就沒有阻攔。
趴著向前爬了一些,將信箋扒拉開,主要是看上面的日期,最早的是四年多以前,差不多正是阮芳菲處理李鴻淵未婚妻的時候。“王爺好手段!”
“你送出訊息的渠道不同,剛開始並未全部攔截下來,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三個月。”對於魏氏的稱讚,李鴻淵對自己的成績,似乎還有點不滿。
魏氏又咳嗽了兩聲,不管什麼樣的晉親王,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本質依舊不變。
阮家不是世家,說起底蘊,或許還比不上駱家,但幾乎也是從啟元開國年間就為國效力,到了阮瑞中這裡可謂是達到了鼎盛,阮家忠君愛國,阮瑞中更是以江山社稷為己任,枕邊人不知道給他戴了多少頂綠帽子,女兒非親生,這些事情,在眼下看來都已經無足輕重,滑跪在地上,“王爺,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你要請罪,這物件也不該是本王吧。”
阮瑞中身體微僵,“臣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還請王爺網開一面。”
那些信箋上的訊息,有超過半數是經過他之手的東西,雖然這些是被魏氏偷走的,可魏氏是他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二年同床共枕,要說對她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別說外人不信,換在別人的立場,他也絕不會相信。
此事一旦捅出去,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他是跑不掉的,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事關一族的生死存亡,所以,他個人的那點榮辱得失真的不值一提。
在最沉重的打擊之後,阮瑞中反而變得異常的清醒,渾噩的腦子重新開始運轉,時下的局面,絕對不允許他一蹶不振,不想辦法扭轉局面,他可就是阮家的第一大罪人了,日後到了地底下,拿什麼面對列祖列宗。
再蠢,也該知道這位晉親王的真實面目,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卻隱瞞了下來,他更知道事情原委始末,那麼,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他始終處於中立不願站隊,不過是因為他沒有真正的看好那位皇子,現在不過是知道了晉親王不為人知一面的冰山一角,卻讓他看到了榮登大寶的潛質,加上他抓住了自己的致命要害,“天時地利人和”俱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