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那股苦味了,黃連真不愧是最苦的中藥之一。
她自己之前可沒嘗過這糕點的味道,要不是賀蘭堯逼著她也嚐了,她還無法瞭解這其中滋味。
蘇驚羽正緩步行走,忽然想起好幾日沒有去看月光,應該去問候問候才是。
畢竟身為國師身邊的‘紅人’,她也該常常去和國師大人問安,多巴結巴結才對。
如此想著,蘇驚羽便轉了個方向,往謫仙殿而去。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進了月光的寢殿裡,抬眸,印入眼前的畫面是——
身著淺藍色衣裳的男子一手撐著下頜,另一隻手捏著根小小的胡蘿蔔,往桌子上的籃子裡伸。
籃子裡是……一隻小小的袖珍兔子。
與李貴妃的那隻祥瑞玉兔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品種,只不過,月光身前的這一隻,是黑版的。
“國師大人,你這隻祥瑞玉兔是哪來的啊?”蘇驚羽走上前打趣道。
“我這隻,不是祥瑞玉兔,是修羅玉兔才對。”月光漫不經心道,“白為正,黑為邪,白色的是祥瑞玉兔,那麼這黑色的自然就是相反的意義。”
“喲,那您把它養著是為了淨化它的心靈,給它洗除它的罪惡麼?”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善良與罪惡。”月光悠悠道,“善人,未必就沒有起過惡念,惡人,未必就沒有過善念,人之初性本善,善惡並不是生來就能決定,關鍵在於後天形成的因素,所以我從來都不相信邪不勝正這樣的說法,成王敗寇,勝敗靠的都是本領,你若強大,再惡都會有人說你善,你若懦弱,再善也會有人說你惡。”
“你真的很適合當一個神棍……哦不對,半仙。”蘇驚羽撇了撇嘴,“怎麼忽然想起要養兔子?”
“看你們養寵物似乎很好玩,我便也養來玩玩。”月光道,“蛇太冷血,貓太淘氣,狗太纏人,唯有兔子,乖巧又不會作怪。”
“你在嫌棄我與賀蘭堯養的寵物?”蘇驚羽翻了個白眼,“兔子有什麼好的,一點兒都沒有靈性,呆頭呆腦,蠢萌蠢萌的,還是貓狗好。”
“驚羽。”月光忽然喚了她一聲,而後抬眸,少見的一本正經,“你有沒有發覺,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蘇驚羽聞言,面上劃過一絲不解,“何事?”
月光唇角勾起一絲淺淡的笑意,“可還記得你我曾經立下的一個賭約?”
蘇驚羽聞言,陷入了回憶。
賭約……
腦海中忽然劃過一個畫面,蘇驚羽眼角一抽。
那個賭約是……
“你若是忘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月光淡淡一笑,“咱們的賭約是,你不可對十皇子動男女之情,你若是對他動情,你就要自己抽自己一耳刮子,當然,你若動情的物件不是他,那麼我就要抽自己,還得用腳掌抽。你想起來了麼?我這兒還有咱們當初白紙黑字立下的字據,你要不要看……”
“我忽然想起我還有點兒事,我這就先走了,改日再來。”蘇驚羽不等月光說完,起了身。
她怎麼可能忘。
她真是太天真,之前以為,月光只會掐算,又不能操縱人的意志,喜不喜歡賀蘭堯,自然還是她本人說了算。
況且,打賭的時候,早有宣告,她輸了自己打臉,月光輸了用腳打臉,這麼刺激的事,讓她不得不動容……她太想看這位旁人眼裡神秘高冷的國師拿腳丫子抽自己了,當時並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且那個時候,她對賀蘭堯可沒有動心。
猶記得當初她的原話是:找誰也不能找賀蘭堯,那麼難纏,那麼不好駕馭。
現在真是啪啪啪打臉,打的那叫一個響亮。
現在的心態是:除了賀蘭堯,不接受其他人。
“慢著。”蘇驚羽才要轉身,身後便想響月光的一聲嘆息,“又想耍賴,你就是篤定了咱們是熟人,我不會跟你一般見識,你才耍賴耍的如此直接?”
蘇驚羽輕咳了一聲,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也罷,讓姑娘自己賞自己巴掌,確實有點兒為難人了。”月光不緊不慢道,“這樣吧,一巴掌改為一盤點心好了,不過這點心不能買,得你自己做,方顯誠意。”
“成交。”蘇驚羽沒有半分猶豫,一口應下。
月光斜睨了她一眼,“現在你知道了麼,很多時候,不能將話說的太絕。”
蘇驚羽:“……”
“大半仙,算你厲害,你教會了我一個道理,就是不能隨便和人打賭。”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