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
燕夙搖了搖頭,忽然便想起方才在暗處看到門前的那一幕,不由斂了笑意,正色道:“蘇家這老太太,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沒有問她對不對付的了,只問她打算怎麼處置。基於對蘇子衿的信任,燕夙心中知曉蘇老太太並不是她的對手,但礙於蘇老太太是戰王爺的生母,這麼些年戰王夫婦就是因為此原因才一直受制於她,燕夙實在不能確定,蘇子衿將會怎樣去處置蘇老太太。
“先敲打一番罷。”蘇子衿淡淡笑著,神色不變道:“若是她不知收斂,蘇家的惡人,便由我來做。”
既然戰王夫婦不能不孝不悌,蘇墨蘇寧無法不孝不悌,那麼這沾滿鮮血的勾當,便由她蘇子衿來做,又有何妨?她殺人無數,早些年許是還光明磊落,但如今……深重的罪孽又怕多一條麼?
“子衿。”燕夙凝眉,深吸一口氣道:“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是戰王夫婦的孩子?”
燕夙一直沒有問,就是因為怕蘇子衿不告訴自己。但如今,她儼然是極為看重戰王府的這些‘親人’的,若是無親無故,蘇子衿會做到如此地步?
可他認識蘇子衿的時候,卻並不清楚她的身份,他與她的相識相知,大約是不拘泥於身份、不理會世俗的交情,故而他從來不覺得應當去詢問什麼。
蘇子衿聞言,不由微微愣了愣,而後她朱唇微動,桃花眸子漫過一絲柔軟:“是,他們都是我的親人,真真正正的親人。”
對於燕夙,蘇子衿不會相瞞。她若是不想告知,燕夙自是也不會緊逼,燕夙這個人,風華皎皎,骨子裡瀰漫著灑脫,大約無論是誰,都不會對他心生厭惡。
“也罷。”燕夙苦笑起來:“你若是想,便按著自己的心意做罷。”
因為了解蘇子衿,所以燕夙知道,如今她告知他,不過是因為心中想法堅定,他自是無法勸慰。畢竟是弒祖的重罪,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
“你當是知曉,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殺她的。”蘇子衿眉眼彎彎,彷彿在說今日的天氣甚好一般,語氣稀鬆平常:“但她若是執迷不悟,想來也是該氣數盡了。”
燕夙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話。也許是蘇子衿瘋了,也許他也瘋了,竟絲毫不覺得她的做法太過於違揹人倫綱常。想來,也只有瘋子和瘋子,才能夠成為如斯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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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蘇老太太作妖
在經過無數日的焚香洗滌,蘇子衿終於戴上了青茗從重樂那兒奪來的血月玉鐲,夜風微涼,身子卻不再像從前那般極度畏寒。
晚膳時間,她被喚到大堂,準備一大家子為蘇老太太接風洗塵。原先戰王妃讓荊嬤嬤傳話,是言明她可以不必出席的,出於對蘇子衿的保護,戰王妃是生怕蘇老太太又為難於她。不過,蘇子衿顯然是沒有絲毫退縮的模樣,她回了訊息過去,只道自己定會準時到場。
於是,蘇子衿領著青茗,不緊不慢的便走至了大堂。彼時,大堂內有蘇墨、蘇寧還有戰王夫婦二人。分明時候到了,蘇老太太卻依舊沒有抵達,想來是故意要立威了。
瞧見蘇子衿到來,蘇寧笑著衝她招了招手,表情極為豐富:“妹妹,快過來坐在我身邊!”
他話音一落,蘇墨便不著痕跡的看了他一眼,顯然潛在臺詞是:為何不是坐在我旁邊?不過礙於他素來是個沉穩的,自是不會說出來。
戰王妃淡淡笑了笑,顯得很是贊同。蘇寧是個皮猴兒,在一家人中,最是能夠活躍氣氛,故而,有他在,她倒是不擔心他們兄妹幾個的關係了。
蘇子衿聞言,倒是沒有多加考慮,只點了點頭,便很快坐到了蘇寧的身邊。
“妹妹,你同二哥講講,怎麼七皇子今日對你百般維護?”蘇子衿一坐下來,蘇寧便挑了挑眉,繼續道:“我可記得今日入府的時候,他還一臉陰鬱,顯得很不情願。”
蘇寧雖混跡錦都,與許多王孫貴胄都甚是交好,但對於司衛,他卻是著實看不上眼,故而便也從來都不與他相交。皇子幾個,大約最得蘇寧的眼的,就數五皇子司天儒了,司天儒與其他皇子不同,他對於那些個權勢從來不甚在意。
不過蘇寧雖紈絝,但到底不是愚蠢。他代表著戰王府,若是與哪個皇子交好了,便意味著將來奪儲站隊於哪一派。皇權問題,最是不能沾染。自然而然的,蘇寧這樣追求自由的人,不會自尋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