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眸底有冷色劃過,險些露出氣惱的神色,暗自吸了一口氣,她才緩緩笑道:“想來是本相誤會了世子妃了。”
現下這個時候,她自然不能如何與蘇子衿針鋒相對,她素來在人前便是極大度,也極良善之人,若是在此讓百姓懷疑,今後對她的質疑聲,也將會越來越多。
“罷了,不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罷了,本世子妃還是受得的。”蘇子衿不以為意的一笑,豔絕的容色依舊矜貴十足,看的在場百姓,好一陣讚賞。
心蕊自然早早便被蘇子衿下令處死了,她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如今這般姿態,也不過是要讓眾人偏向她罷了。
在大景她可以不顧聲名,可在東籬卻是完全相反,想要徹底毀了孟瑤,便得先毀了她的根基!
瞧著蘇子衿這般‘委屈’的模樣,司言心中倒是一片柔軟,鳳眸深邃,便見他看也不看孟瑤,便冷冷道:“咱們走罷,與這等人多言什麼?不過是自降身份。”
說著,司言摟住蘇子衿的纖腰,便轉身離開了。
一時間,眾人的眸光,便是都落在了孟瑤的身上,一想到方才是事情,眾人看孟瑤的眼神便全然變了味道。
感受到那刺人的目光,孟瑤暗自咬牙,下一刻,便見她平靜一笑,甚是憐憫道:“心紅,雖然世子妃心善沒有追究你口無遮攔之罪,但本相作為你的主子,不能徇私枉法,平白包庇了你。”
心紅聞言,立即便咬唇跪地,俯首道:“大人說的是,奴婢罪該萬死。”
“既然如此,心藍。”孟瑤眸光一頓,面上依舊不忍,
一聽到孟瑤喚自己,心藍便拱手道:“大人。”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心紅,孟瑤道:“將她帶回去,領五十鞭笞!”
五十鞭笞,儼然便是能將人打去半條命的,一瞧孟瑤如此,便有人點著頭言孟瑤賞罰分明,可與此同時,卻也有其他人對此,起了狐疑之心。
只無論如何,蘇子衿如今的這一舉動,間接便是在一群百姓心中,種下了疑竇,尤其是由於花燈節的緣故,河岸邊的百姓,委實許多。
心藍呼吸一滯,卻沒有遲疑,只拱了拱手,應了一聲便將心紅拿下了。
看了眼蘇子衿和司言如此一副絹蝶情深的模樣,孟瑤心下有鮮血一滴滴落下,那森然刻骨的恨意,仿若滋生的劇毒一般,張牙舞爪,甚是駭人。
……
……
蘇子衿和司言,很快便登上了畫舫,這頌字號畫舫極為奢華,同時也比其他的畫舫來的平穩許多。
逡巡了眼四周,蘇子衿兀自開口笑道:“阿言,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花燈節的夜遊,倒也算是驚喜,只是蘇子衿不知道,司言耗費了幾天時間,莫不是造了艘畫舫?可仔細想來,當真造畫舫,可不知這麼兩三天。
“子衿,你閉上眼睛。”司言抿起薄唇,淡淡道。
閉上眼睛?蘇子衿一愣,有些詫異於司言這廝的神秘,只是她方愣神,便見司言上前一步,自她身後將她的眼睛捂上,清冷而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
“隨我來。”一邊說,他一邊靠近她的耳畔,即便是隻聽聲音,也極為撩撥人心。
臉色有些發燙,蘇子衿眨了眨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劃過他的掌心,一瞬間讓司言身子僵了僵,有心動的感覺,飄然升起。
性感的喉結微微一動,他便走到她的一側,長臂依舊伸著,大掌捂住她的眼睛,兩人朝著畫舫的另一頭過去。
蘇子衿一路被蒙著眼睛,心下卻很是信任的隨著司言的腳步前行,直到有風拂起她的髮絲,司言才緩緩將手拿了下來。
一時間,視線開闊起來,漸漸遠離河岸與人群的畫舫行在河道中央,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隱約有一大片的暖色光芒隨水流而來。
蘇子衿心下一頓,便見整個河上,有無數的河燈打著旋兒順流而來,那極為溫柔的光暈,委實令人入迷。只這時候,不遠處還有許多花燈飄來,一個個低飛向上的花燈,就好似點燃了整個夜空一般,比起繁星還要璀璨異常。
隱約之中,她彷彿看到花燈之上,繪著什麼圖案,只隔得太遠,她便全然看不清什麼。
桃花眸子一亮,蘇子衿不自覺的便伸出手,試圖接過其中一個低飛的花燈,只奈何,那花燈臨飛到她面前的時候,竟又打了個轉,朝著上頭飛去。
這一頭,司言見此,卻是一個輕功躍起,徑直便將其中一個花燈拿到手中,轉瞬之間,他便又飛身到了蘇子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