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蘇子衿神色之間極為溫和,那那樣的柔軟,卻是絲毫不帶情意,寡淡的讓墨白心中窒息。
深吸一口氣,墨白莞爾一笑,聖潔的臉容很是好看:“蘇子衿,若是沒有司言……你可是會對我有意?”
這話,他忍了許久,憋了許久,今日這般問出來,竟是難得的有了幾分希冀之意。倒不是說他要藉著這個機會除去司言,而是他心中很是好奇,蘇子衿的答案……究竟會是什麼?
只是,乍一聽墨白的話,再見他神色如此,蘇子衿卻是攢出一個笑來,直視著某白的眸子,輕聲道:“即便沒有阿言,我也不會對國師大人有任何……哪怕是一丁點的歡喜,我與你,註定無法相吸。”
誠然,她知道自己這般,極為無情,可自古快刀斬亂麻,有些事情,最是開始,最要徹徹底底的割裂。
因為,只有這樣,墨白才能清醒的知道,她與他絕無可能。同時,也才能清醒的明白,自己應該去忘卻她。
說這話的時候,蘇子衿眉眼之間極為清澈,也極為認真,她沒有歉然的模樣,也沒有憐憫或是猶豫,冷靜的仿若置身事外那般,看的墨白有一瞬間呼吸停滯,心口處開始發麻,宛若萬蟻啃食,令他深覺淒涼。
是了,他倒是忘記了,蘇子衿這個女子,從來這般冷情,她的所有情意,都給了司言……一絲一毫也不會給旁人。
可天知道,即便如此,他還是這樣……該死的歡喜著她,該死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唇角勾起一抹笑來,墨白頷首,掩下眼底那深深的情愫,他故作玩味道:“蘇子衿,我同你開玩笑的,你不必這樣認真的回答我……”
……
……
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墨白很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整個人靠著椅背,彷彿脫了力。
他盯著屋頂上方,看著那偶有透光的瓦片,心中竟覺寒涼。好半晌,他才閉上眼睛,嘴角牽起一抹無力的笑來,神色極為落寞。
“傻瓜!傻瓜!”這時,一旁的鳥籠裡,傳來七寶嘲諷的叫聲,在這寂靜無聲的屋內,顯得格外刺耳。
墨白看了眼籠子內的七寶,不著痕跡的便皺起了眉梢:“閉嘴。”
不耐煩的一聲,卻是沒有令七寶當真安靜下來,就聽他嘰嘰喳喳的叫著,腳下亦是跳來跳去,依舊道:“傻瓜,傻瓜!”
“我已然同蘇子衿說過了,”墨白凝眸,涼涼一笑:“把你帶回墨門。”
墨白方才與蘇子衿說過,要把七寶帶回墨門。如今七寶與蘇子衿的緣分,也算是盡了,若是再任由它留在外邊兒,少不得要引起他人覬覦……且,七寶也算是洩露了天機,再不帶它去墨門避避,想來這靈鳥兒很快便要被雷劈死。
“啊呀呀!”七寶歪著小小的腦袋,眼珠子一轉,卻是罵的更厲害起來:“墨白傻瓜!為他人!做嫁衣!傻瓜!是傻瓜!”
“黔竹……”墨白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喚道:“進來。”
他的話音落地,不多時,黔竹便很快敲門入內。
微微拱手,他道:“主子,有什麼吩咐?”
“黔竹,把這隻鳥拿出去。”揮了揮手,墨白不耐煩的說著,顯然心緒不佳,並不想捉弄這鳥兒。
“是,主子。”黔竹聞言,便點了點頭。
於是,他上前,手下一動,便拎起那鳥籠子,打算帶著七寶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墨白忽然又出聲,吩咐道:“把它帶出去後,你就進來。”
他還有一些事情,必須要吩咐給黔竹。
黔竹聞言,腳步頓了頓,卻是沒有猶豫,便頷首出去。
片刻之間,他便又踏進了屋子,等到掩了門,他才抬眼看向墨白,示意道:“主子。”
墨白沉吟,淡淡道:“黔竹,通知下墨門在錦都的弟子,我要去一趟錦都。”
“什麼?”黔竹後退一步,錯愕道:“主子不是要回墨門?為何又要去大景?”
“還有一些事情,需得辦了。”墨白不以為意,聖潔的臉容浮現一抹笑意,瞧著很是慈悲。
可他的話方出,黔竹心下便立即知道,他的所謂‘事情’,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臉色微微蒼白,黔竹忽地下跪起來,低頭道:“主子,您是要在蘇子衿之前,殺了司天凌嗎?”
雖是疑問的話,可黔竹問出來,儼然就是肯定。
他知道,墨白放不下蘇子衿,可他沒有想到,墨白竟是會變得這般